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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那支,又掰開他的掌心,將髮簪塞給他,“這個我還是給你保管,省得你日後想起這些事來,揪著我不放,或者生了什麼疑心。”
“我不會。”謝泓失笑的看著她。
“這個我可不能相信。”巫蘅又看了眼那灼灼桃花樹下洗盞更酌的老人和陳公,有數人對他們祝酒,想到方才老人叫謝泓過去,她便問道:“師父方才同你說了什麼?”
謝泓微微一笑,“那是我的師父,阿蘅這麼快便隨夫了,我心甚慰。”
巫蘅:“……”
她明明是正經八百對著老人扣頭行了拜師禮的,可為什麼總有一種入了狼窩一去不回頭的錯覺?這種感覺真是濃郁得好沒道理。
陳公命人在溪水設了烤肉宴,乍暖之際,春光明盛,謝泓和巫蘅帶著酒坐在桃花樹下,落英如絮,飄飛如簾,謝泓一襲不染纖毫俗塵的白裳披落滿身粉櫻碎雪,酒過兩盞,眸光依舊清湛透亮,很是有幾分風流。
烤肉的香味勾起了巫蘅的饞蟲,她把杯推給謝泓,悠悠一笑,“我看我還是找師父去,他那有肉可食,跟著你只有酒和乾糧。”
方才起身,被謝泓身臂拽住玄衣袍角,巫蘅愕然地回眸,謝泓皺眉道:“我何時只給你酒和乾糧……”
想到什麼,眉心的印痕更深了,“你想起來了?”
應當說她從沒忘記過,只是她不敢回憶罷了,所以也沒有猜測過他的身份。巫蘅微笑著把他的手撥開,“謝郎要我想起什麼?”
謝泓微愣,說不上失望還是旁的什麼,只是默然地將手抽了開。
巫蘅抿了抿唇,往河邊的老人走過去。豈知老人卻很不待見她,見到巫蘅過來,搖搖頭道:“沒有肉吃時,巴著謝泓不肯撒手,這會兒餓了,你才想到你這個師父,可惜也是沒有了。”
這麼小氣的前輩,也是讓人瞠目。巫蘅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師父,你的肉,烤的可不是一人的份。”
“那也沒有你的。”老人哼哼道。
巫蘅:“……”
懨懨地走回去,謝泓便知她求肉失策,微微斂起唇角,淡笑道:“我弄來烤肉,阿蘅如何謝我?”
巫蘅看了眼,又看了眼溪邊拿眼瞪著自己的老人,心道她才不信他有法子,掀了掀眉睫道:“你要如何謝你,我就如何謝你。”
“好。”謝泓施施然地起身。
巫蘅驚訝地發現,他根本就不是往水邊去的,而是折往了白帳那處。巫蘅等了小半會兒,一行人步履疾風地提著長串烤肉,用盤堆滿了擺放在花樹下,巫蘅驚訝又懊悔地想到了,謝泓要吃肉,何須問別人要來,他可不是身無分文的自己。
風姿俊雅地走回來的謝泓,將那群部曲揮退了,用細膩的白綢裹手,優雅地撕開一隻兔腿,“我們常年在外行走,烤野味的手藝應當還算不錯。”
油黃酥香,色香味很誘人,但是巫蘅覺得,這隻兔腿大約沒有眼前的人誘人。
從前覺得,他大約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前世在馬車遙遙一瞥,滿目悲憫和曠遠,令人不敢攀附,可是現在卻更多地覺得,他是近在眼前的謝泓,他比大多數人優秀,但他也是觸手可及的。她知道,那些人一定在怨恨自己伸手將他拉入紅塵……
可是有什麼辦法?
巫蘅接過烤肉,謝泓拭乾淨了手坐到她身旁,唇角一翹,“阿蘅應許了的謝禮,我可要討了。”
“你說。”
巫蘅一向是個一言九鼎之人,雖然說話時已經顧不得吃相,雖然那群文人永遠瀟灑而雅逸,可她是學不來這些的,她需要讓他知道這一點。
她不是那種王謝府邸出來的名門閨秀,她再不可能擁有那些刻在骨中、沉入血脈的姿儀和風度,這一點他應該知道。
謝泓席地而坐,翩翩地揚著唇,“你與我共枕剩下四日。”
巫蘅:“……”
這佔便宜還賣乖的男人,真的是那個高雅俊介宛如神仙中人的謝泓麼?
“阿蘅不答應麼?”
“咳咳,”巫蘅險些嗆住了,瞪著他道:“謝泓,你到底要做什麼?”
他不說話,綻著唇只是看她,巫蘅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咬唇道:“我應了你便是了。”
山陰的風光雖然不錯,但住在山中日久,巫蘅有點膩味,這時候她想回建康了。之前在城郊,經由陳季止買了兩畝田,現在已到了春耕季節,她不在,也不曾留書,她擔心王嫗不敢主持大局,誤了時候。
這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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