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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
巫蘅竟說不出話來。
謝泓也不多言,唇色如二月之花,執起巫蘅的手往外走去。
身後的柳叟也跟了上來。
巫蘅的門外車馬林立,難得清靜的小巷裡琳琅堆砌,如果這群人不是衝著謝泓來的,她還要受寵若驚一回,但是現在謝泓和她,好像也沒什麼太大分別。他們已然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見到謝泓終於出門,這群人裡開始有人破口大罵。
原來還對謝泓存了三分敬畏之心的,因著這個人起了個好頭,便跟著對謝泓一頓數落埋怨,但大抵不敢表現得太出格,謝泓這人的記仇之心可是他昭昭自陳於天下的。
“謝泓小賊!何時幹起了偷香竊玉的勾當!還我美婦!”
一時十幾人齊聲大喊,“還我美婦!”
“還我美婦!”
……
這些人好歹也算是建康城有頭有臉的,巫蘅被他們喊得嗡嗡耳鳴,心下卻只覺得滑稽可笑。不過,到底是謝泓對不住人家,他怎麼還一副老成在在的模樣?
謝泓比了個手勢示意諸人禁聲。
不滿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畢竟還是謝泓,他們等著他給個說法。
謝泓取了條雪白的素絹拭了拭手,優雅揚唇:“諸位稍安,這件事麼,謝某近日裡正需幾個美人,一時不大方便找出來,想到各位平日裡眼高於頂,後院夭桃豔李,倒是——”
見眾人臉色刷刷刷黑完了,謝泓卻微笑著,不疾不徐道:“但請諸位寬心,那些個美人都是自己願意入宮陪王伴駕的,泓只是推了一把罷了。至於大家麼,這個倒是我有欠考慮,不過這些美人跟著你們,也得不到什麼名分,春秋幾度,也便春殘花盡,佳期不再。諸位與她們情濃時,尚且不能予一個半個名分,將來如何,現在想來你們心裡也是不忍的。”
這這這——這算是哪門子的歪理?
一個不惑之年的男人,一把流利鬍鬚氣得直顫,斥道:“胡言……”
這話說不大出來,因為謝泓惋惜道:“我敬諸位是深抱情意之人,以為這一二個美人,也不會同謝泓多有計較……”
人群沉默了。
冒著得罪謝泓的危險,來這裡逼著他交出美人,怎的他三言兩語,這心裡頭大不痛快不說,怎麼反倒自己成了沒理的,謝泓那廝卻佔了理兒上了?
還有那一絲兩絲從心底裡冒出頭的愧疚和悔恨——
沒過一盞茶功夫,巫蘅驚訝地發覺這群人竟然沒有敢再出聲說謝泓半個不是的。不對啊,謝泓這事幹得缺德,缺德透頂!可是怎麼不到一二個回合便一個個都偃旗息鼓了?
過了很大一會,才有一個面貌方正儒雅的文士走來,拱手作揖道:“我等慚愧。”
身後方才罵謝泓罵得最大聲最難聽的那人便瞪住了雙眼,慚愧什麼!
文士道:“這些年,謝家十二名滿天下,風流無狀,身邊卻連個貌美婢女都不曾收過,這番還要問我等求人。我等效仿十二郎,卻結果是邯鄲學步,實在慚愧。”
那群人更沉默了。
謝泓清咳了聲,道:“還是有一位的。”
巫蘅訝然地瞪他,謝泓這人敢不敢不要這麼一直不知恥下去啊?
事實證明,是可以的。
他牽著她的手,散漫地越過那群人,往人馬包圍之外走去,巫蘅有些僵硬,一直過了很久,才訥訥道,“謝泓,我今日方才見識了,你是怎麼把誆人這套修煉得左縈右拂的。”
謝泓淺淺揚著唇,牽引著她的素手上了自己的車駕,這個馬車很寬敞,擺了香案,焚了些沉香,很是雅緻閒逸的裝飾,巫蘅凝了凝神,施然上車的謝泓挑了挑眉梢,身後騷動的人聲漸漸遠去,他微笑道:“他們那是敬我是陳郡謝泓,若沒有這個身份,怕也難說。”
這番話,卻讓巫蘅默了默。
一盞茶後,馬車徐徐策動,她忽道:“不再是陳郡謝泓,你會失去的太多。”也許他們不再仰仗謝泓,不再當他做什麼,他會失了最外的光澤,甚至以後也只能安於平凡,終於岑寂。
若沒有那個意採飛揚的謝泓,天下何等遺憾。
“想那麼多作甚?”謝泓纏住她的五指,對她的話卻不以為然,“巫蘅你當真看不出,我刻意留的那幅畫是什麼意思?”
巫蘅抿了抿唇瓣,說不出是悵惘還是釋然,“我明白了。”
車窗外傳來鬧市的紛擾聲,巫蘅打起簾,不覺中原來已走入東市來了,瓜果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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