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第3/4 頁)
否認。
謝瀾自失地靠上身後的斜牆,月光落在他的臉上尤為皎潔,他安靜地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你早該告訴我這句的。”
他的臉色慘白得有些可怕。
也不知道怎麼了,崔沅那顆平湖般的心,激起了一絲波瀾。
他轉過身走開了。
崔沅搖搖頭沒有多想。
她將東西搬到了新的院子,這裡有一堵高牆,與世隔絕一般的厚重,將這裡畫地為牢。崔沅拍了拍臉頰,無意之中自袖口掉出來一樣東西。
春蟬方才打點好上下,替崔沅鋪上了床,見到她盯著一塊發光的玉出神,便驚奇地走了過來。
崔沅映著月色,彷彿看到了玉里流動的光澤,盈盈的,春水一樣,比目魚的紋樣,雕刻得精雅絕倫,崔沅蹙著眉想了很久,她記得這是她從謝瀾身上扯下來的,卻又不記得她自己是不是在別處見過這塊玉佩。
直到春蟬驚訝地點破,“夫人,這不是你去年遺失的那塊玉佩麼?”
崔沅一愣,看向手中的玉件,才發覺,果真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五個五嫂的故事,算比較老套了吧。但還是有這個念頭想寫一寫。
☆、番外:追逐(三)
這塊玉佩遺失了一年之久了。
春蟬想不起來; 因為她沒有那段記憶; 丟玉的那一日她沒有跟在崔沅身邊,但是隨著她的這一點撥; 崔沅已經完全憶起了一段往昔。
那個人竟然是謝瀾。
崔沅自幼體弱,久病成良醫; 後來學了一些醫術; 心地也好; 救治過很多受傷的人和動物。這其間也包括謝瀾; 崔沅遇到他的時候; 他躺在隔了簾子的馬車裡,聽人說被毒蛇咬傷了,手下的部曲們一個個心急如焚,他們是建康人,羈旅在外; 郎君若是有個不測,回去的時候也不好交代。
當時馬車停在城外的松林裡; 怕毒性擴散沒敢動身,請的醫者也沒有來。
傷口在手背; 崔沅讓他把手腕探出來; 應該已經有人吸過毒了,看起來沒有什麼大礙; 崔沅救了他,而且救的過程還算順利。
五月的南風吹開紗簾,謝瀾半闔著眼; 見到一截雪白的脖頸,她低著頭顱,髮髻盤成蝴蝶狀,翠綠的步搖晃著兩排珠玉,香肩如霧。他的呼吸放得很慢,怕她發覺自己醒過來而覺得拘謹,他太喜歡被她抓著手的感覺,有一縷奇異的酸癢在心口盪漾開。
這種事對他而言不能忘,但對崔沅來說卻沒什麼不能忘,他很肯定她後來忘記了他。
家族發信召他回去,他不可能耽擱太久,崔沅也要走了,倉促中他抓住了她腰間的玉佩。比目雙魚,寓意正好。
要打聽崔沅的身份名字很容易,沒過幾日,她的一切便化作了一紙傳書落在了他的案頭。
謝瀾不敢唐突,可又按捺不住,他想向她提親,至少試一下。可是她卻有了心上人,她執意和荀翊出逃。
“郎君,崔氏對你實在無心。”
他知道了,他對手下的人道:“她若是逃了,這婚事便退了吧。”他沒想過逼她。
彼時他想的唯一一件事是,同她的父親商量,自己主動退了婚事。可惜事與願違的是,崔沅沒有私奔成,反而流落成了博陵乃至建康的笑柄。
後來這門親事就沒有退。
崔沅捧著玉件,對謝瀾的一分莫名變成了十分。他對自己是什麼意思,感激?留戀?
清幽桂花樹,凝著一道墨綠的痕印。崔沅又一度失眠了,整晚望著窗外的月光出神。
高牆院裡有一處池塘,她白日在池塘給魚餵食,聽到身後一個窸窸窣窣的動靜,側目一望,正是前不久見到的那個小童,他踮著腳要取樹梢上的紙鳶,但身量沒有張開,吃力地伸長了手腳,有些著急。
她記得他的名字,微微一笑,“謝泓?”
謝泓扭頭,這院子裡久不見人,發現崔沅在此他也是驚訝的,“五嫂?”
崔沅放下餌食走到他的身後,輕輕探手一摘,紙鳶宛如一隻野果子輕巧地蹦到了她的手心,她笑著傳給謝泓,“拿好了。你怎麼在此?”
謝泓搖頭道:“嫂子這話問得不對,該是我問你的。”
崔沅沒有回答,反而又問道:“你五哥——他還好麼?”
謝泓察其言觀其色,偏著頭理解著這句話,崔氏待五兄也並非無情啊,他摸了摸還有些嬰兒肥的臉,憂愁道:“不太好了,他這是相思成疾,藥石無醫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