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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剛還讓人去和你說一聲呢。我今天要出發去趟明城,這些天你要有什麼需要只管和陳叔說。”
“你要怎麼去?坐船?東沙河不是有水賊嗎?”齊昭問道。
顧夢點頭:“你也聽說了?不過那夥水賊只劫貨,不劫人的。”
不過也不是不劫人,只是見到有貨了才會連人一塊劫了,無利才不耗力。
齊昭想了想,攏了攏袖子跟上她道:“臨陽鎮就那麼大,我昨天一晚上就逛得差不多了。明城那熱鬧,我正打算去瞧瞧。這麼巧那就一起吧。渡船的碼頭是這個方向嗎?”
顧夢眨巴了下眼,才反應過來忙拽住他道:“反了,這邊……”
只要是出臨陽鎮的地方,就不缺盤查的官兵,碼頭這也是。但凡要上船的,都需先核查清姓名來歷。顧夢直接報了泰德布莊的名頭,由著他們翻查遍了她的包裹,見這些人還磨磨蹭蹭的,便直接塞去了一大袋銀子,兩人才得以上船。
直到船開前,還時不時有兵卒過來警告話別多說,不要壞了官府查剿水賊的事。往常定會客滿的客船,眼下開船時還空了一半。
齊昭先是站船頭看了會景,一開始似乎還頗有興致,偶爾冒出兩句聽著像那麼回事,一琢磨又不著調的點評。顧夢吹著風滿肚子愁的都是布莊的事情,也就偶爾應上兩句。後來齊昭漸漸不說話了,顧夢也是過了大半天才發現。
“你咋了?”顧夢看著他疑惑道。
第8章 運氣
齊昭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看哪,忽然一拍扶欄道:“才想起來早上沒吃東西,怪不得晃得暈暈乎乎的。”
而且“兩袖清風”的齊昭身邊什麼也沒帶,連粒隔夜的包子沫都沒,也就錦袋裡的那些藥了。
“你暈船?”顧夢聽明白了。
齊昭搖了搖手指:“我是大夫,大夫怎麼會暈船?”
這話說的,大夫就不會暈船了?
“大夫就算暈船,也有的是法子讓自己不暈。”顧夢的腹誹太好讀懂,齊昭便解釋給她聽。然而看著自己搖擺的手指卻更暈了,趕緊停了下來。
顧夢便道:“船上有供食的,餓了你去找找?去明城順利的話也還要兩日才會到。”
齊昭一聽便笑道:“那好。”然後攔了個船伕問了兩句就鑽進了船艙裡頭。
顧夢又在外頭待了大半個時辰才進船艙,恰好裡頭有人往外走,她沒留神險些撞上。此人個頭很高,一張臉長得四四方方像是模子裡印出來的,眉飛入鬢,唇極薄如紙,只面無表情地側頭看了她一眼便走了出去。
雖然這男人沒說話,視線也只投來一瞬,卻給人一種很不好相與的感覺。顧夢進了船艙,才發現小臂上竟起了層疙瘩。
先前上船的時候她沒見到過這個人,應是在她來前就進船艙了。顧夢也沒多理會,徑自去了自己房間。
一大早的,她不困不累也不餓,就是有些無事可做,於是解下腰間的長鞭打理。這是她自己做的,雖說看上去平淡無奇,卻用得獨特的製法,是最適合的。想到做成這個之前,那多得堆了半個屋子的失敗品,顧夢輕輕嘆了口氣。
但凡六合之內,人皆有悔。或為錯過的,做過的,又或為那些本該握在手裡卻又沒能抓住的。可後悔藥哪怕是號稱能起死回生的谷醫也不敢稱有。既回不去,便只能靠著不可後退的腳步去踩出那一個個腳印。即便前路九轉十八彎。
顧夢收好長鞭盤膝而坐,默唸起那段熟到發爛的內息口訣。體內那點少得可憐的內力像是睡了太久,懶懶散散地才被叫醒,不甘不願地被趕著往丹田而去。顧夢的微弱內息並不穩定,饒是如此,她也已經出了一頭的汗。
時間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就在顧夢默唸著內息口訣到了最後一句“虛靈生生復生,無往彌達”時,忽然臉色一白,鮮嫩水唇的血色如落潮般急退而去,整個人看起來清白一片。之前還空落落揪不出幾縷內力的丹田驟然產生一股紊亂不明的氣息,橫衝直撞好似要將她所有經脈都撐爆。心中每走一個字,痛感便加多一分。
最終顧夢仍只是在“靈”字就停了下來,將所有內息全番散去,唇間才算稍顯血色。睜開的眼裡透著惱燥之意。剛想去擦額頭上的汗,哪知整個船身竟毫無徵兆劇烈地晃了一下。她一個沒坐穩,險些往自己腦門呼了一巴掌。
她剛穩住身形,船身又不客氣地一陣猛烈晃盪。顧夢走出來時,周圍漆黑一片,她神情一頓,嘀咕著不會吧,她也就聚了會內力,怎麼一眨眼直接就到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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