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2/4 頁)
:“不管如何,還是要多謝你的照顧。不過我身上一時沒帶紙筆,這樣吧,我寫錦布上,你再拿去給師兄看。”
顧夢說著一邊將手指往嘴邊擱,一邊要動手從衣裙下襬撕下一條來。
齊昭一把握住,淡淡道:“不用了,是我多事。你救你弟,這事也確實同我無關。”
話落,便放開她不再多說,頭也不回地徑直往山下走去。
顧夢看著齊昭的背影漸漸化作小點最後消失,收回手,低頭嘆了口氣。
雖說如她所願了,可齊昭就這麼沒半點猶豫的走了,顧夢心裡頭還是滋生出一絲失落感來。這些時日一轉頭就能看到的人不在了,竟也有幾分不踏實。
她覺得自己也真有本事,齊昭這麼好脾氣的人,都三兩次的被她惹怒,這下更是寒心了吧。
怪罪過的。
他如此反對她招惹這群煉煞童的人,定是說明幕後之人難以對付,連他也沒有全然的把握。否則他肯定會同在水賊營寨裡一樣,由著她來的。
既然此事這麼兇險,她又為何要牽連他呢。不是他怕被連累,而是她怕又連累他啊。
顧夢對著墳碑一拜:“爹孃,若有在天之靈,還請護佑女兒吧。”
然後便從另一條路下了山。
她一開始就想好了,回明城之後,她定要先回到同尹六娘一戰的那裡找找,看看是否能找到什麼線索。
尹六娘不去別處而是將孩子們帶上那條山路,並且有人接應,定不是隨隨便便挑的地方。
顧夢下山的時候,天色漸暗,到回到和六娘交手的山頭,月牙都已露了個尖。
那天是夜間方位難辨,而且尹六娘走的不是慣常行路的山道,顧夢找了一大圈,才找見了一開始她藏身的那塊大石頭。
近處還留有打鬥的痕跡,若仔細去看,還能翻找見沒徹底淡去的血跡。
顧夢在草叢裡撥了撥,尹六娘最後倒下的地方,指尖在泥中一抹,捻開都是暗色的。除了這一塊,便是齊昭護她擋刀的地方血跡最濃了。
而她前一刻才剛傷了這人的心。顧夢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搖搖頭不去想了。
她順著山道往上看去,猶記得那些男人們是從那出現的。
如果之後他們是從這裡離開,按理說應會留下些腳印來。不過顧夢方才摸泥之時便有所感覺,泥土潮溼,明城一帶這兩天可能下過雨。
好在她往上走了半個來時辰,終還是能發現幾處腳印。
夜晚悄然降臨。
尹六娘走的這條本就不是道,可沒想走著走著,眼前不僅出現了山路,竟還分出了岔道。
顧夢躊躇半晌,猜測之下摸了條鮮有人至的道來走,只不過並沒走出多遠。
四周漆黑一片,她擔心錯過什麼線索,索性停了下來,足尖一點,挑了棵高樹翻身而上。
而齊昭先前面色冷漠地下山,走著走著一提氣,身影一蕩,倏然間若清風拂過,片葉不沾。回到明城街道後,攏了攏袖子在街上慢慢踱著步。
儘管明城眼下不及以前那麼熱鬧,可街上還是有不少人走動的。齊昭最為了解自己,他雖說不會刻意去挑揀什麼,但若能選,還是更喜歡有人氣的地方。
要總一個人待著一處,還挺胸悶的。
他走著走著,看了眼天色,一個拐彎進了萬茗酒樓。
點了好幾樣菜,忽得好似聽見顧夢在耳邊說,那麼多又吃不下,想了想便去了幾碟。還好他最後從師父那奪了一錠銀子來,不至於又落入要餓死的窘境。
說書人今兒換了一個,可便是人沒那麼多,依舊說的眉飛色舞。
齊昭捏了一小杯酒抿了半個時辰,直喝到華燈初上,桌上的菜還剩了大半。齊昭一個能稱道的長處就是心比天大,他已經很久沒這麼心燥了。
他這麼個天塌下都依舊能淡定打瞌睡的人,竟少見的感受到一絲坐立不安。
說來,師父走前還給他算過一卦,拍著他肩膀說是大吉,而後放心的跑了。
可他偏偏一顆心不定。沈鈞卿的回信上更是寫明衛礎當年逃脫的可能性不下九成。他是怎麼都瞅不出一點大吉之相。
師父算卦一向十卦九準,該不會就那不準的一卦被自個兒徒弟攤上了吧?
天坑……
齊昭結賬後出了酒樓,如同個無所事事的閒人在街頭散著步,不由自主地就晃到了城郊,最後看天色不早,索性就地挑了棵樹作床。
就在齊昭倚樹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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