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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夢是領教過萬藥谷醫人的診費開有多高的,幾萬兩?幾十萬兩?銀子,金子?她希望谷醫沒在她身上花多少藥才好。
“泰德顧家的二小姐也會擔心這個?”齊昭納悶道。
顧夢靠膝支著下巴:“泰德是泰德,那些再多也是泰德布莊的銀子,又不是我的。而且泰德的銀子大多都流通於週轉布貨和鋪子的開銷。”
若真要幾十萬兩,豈不是要關了間泰德的鋪子來付診金?
“你爹孃難道還會捨不得銀子來救你?”
“這不一樣。”顧夢輕道了聲,不說話了。
齊昭發覺顧夢同家人的感情雖深厚,可有些時候又總會將自己同顧家和泰德布莊分出清晰的界限來。
他將剩下的果子也塞進了她手裡,收回手的時候,沒忍住鬼使神差地揉了揉她的頭髮。
顧夢不知是想出神了沒察覺還是不在意,並未躲開。
“行了,你幫你墊上了。我師父雖然概不賒賬,不過看在沈兄的面子上,你慢慢還我便是。說真的,就我師父那脾性,欠我比欠他的好上太多了。”
齊昭本沒想這一出,可突然間覺得由她欠著他點什麼感覺倒也不錯,到嘴邊的話臨時改了模樣。
顧夢一怔,轉頭喜道:“真的?那我就放心了多了。多謝你了齊大哥,我定會盡快想法子還你的。”
問問江湖上,誰敢欠谷醫錢啊。此前有人拿了稀世玉石充當診金,最後卻被谷醫發現是假的。訊息一傳出,那人第二日就斃命於他人之手。
畢竟誰都說不準有朝一日會不會找谷醫買命,誰介意賣谷醫一個人情呢。
“對了,你哪來那麼多銀子?”
顧夢想想有些好笑,當初竟當他是個連飯都吃不起的窮少俠。可現在怎麼看,他都比她有錢。
“雖然我出診的診金只得三成,但也不算太少。這麼些年攢下來也有那麼點積蓄,本打算留著將來娶妻。”
這話出口,齊昭又暗忖是不是說的太輕佻了。真是被這火紅的夕陽燒熱腦子了。
結果顧夢只信誓旦旦道:“我肯定會在你娶妻前還你的。”
齊昭:“……”
心裡放下一顆石頭後,顧夢甩著腳丫在河裡踢了踢,問道:“對了,那夜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齊昭瞧見河中她時隱時現的腳丫子,輕咳一聲轉過頭道:“那時我正在處理煞蟲。許是煞蟲煞性相抵,我沒中尹六娘蟲笛的催魂之音。而後聽見動靜出來,才覺不對。”
顧夢點頭道:“曹溪那時行動敏捷,鐵定也是煞蟲在體內作祟引起的。她之前多次聽見的鳥鳴,就是尹六娘以蟲笛來試探吸引能夠契合的幼童。”
被尹六娘這一攪和,曹溪腦中的煞蟲肯定從休眠中醒來了。
正沉重著,谷醫向他們走來,催飯來了。
齊昭起身拉了她一把:“走吧,離大娘做好飯菜了,她手藝很不錯的。”
離大娘是住這兒的另一個農婦。谷醫之前樂滋滋的就是讓她處理那條大魚了。
“小丫頭也在啊,正好跟我吃魚去。”谷醫眉開眼笑道,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呢。
“師父,你不是要當和尚嗎?怎麼不忌葷?”
“慢慢來嘛,先等衣裳全過去了,再等心過去了。身留到最後也不遲。哎你個臭小子別囉囉嗦嗦,不給你吃了!”
……
第二天的時候,其實顧夢想找齊昭問問該什麼時候回明城,可齊昭被谷醫抓去也不知忙什麼,一天都見不著人。
也就日落的時候,他們那間屋子突然往外滾滾冒起了濃煙,她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忙趕去看。
結果聽見裡面傳來齊昭無可奈何的聲音:“師父,你怎麼能在配藥的時候打瞌睡?”
谷醫囁嚅道:“這個不是有你在嗎,就放鬆了點。你說你,不懂事,也不幫師父看著!”
“你背對著我,誰知道你睡著了。”
“行了行了,把窗都開了。”
窗一推開,沾一臉灰的谷醫就和顧夢對了個眼。
似乎因為丟臉的樣子被顧夢看見了而不太高興,說著小丫頭別處玩去,他又把頭縮回去了。
裡頭忙忙碌碌,顧夢還是沒跟齊昭說上話。
然而一夜過後,天都還沒亮,她卻被收留她的大娘給搖醒了。
顧夢揉著惺忪睡眼往了下外頭的天色,問道:“大娘,怎麼了?”
又想起大娘是聽不見的,就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