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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指宮女兩邊鬢留的長長的,遮住耳朵。若不是方才跪著,頭髮下垂,馮俏發現不了異端。這是個很漂亮的姑娘。她不說話,不看她的手、耳。誰也察覺不出異樣。
馮俏遲疑道:“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小心翼翼比劃著耳朵。
九指宮女兩隻手做出放大的動作,意思馮俏大聲點,再大聲點。馮俏很驚喜,她失去了耳朵竟然還能聽到聲音。老天保佑!
馮俏拿出吼的姿態和她交談,很快得知,九指姑娘大約叫玉書,或者餘姝之類的名字。是哪兩個字就無從得知了,她不識字。光是讓馮俏知道這個名字的發音,兩人就廢了好大功夫。
馮俏決定叫她欲曙。欲曙做字面意思是,將要到來的希望曙光。論做詞,便是馮俏對章年卿深深的思念。“遲遲鐘鼓吹長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她會熬過這段黑暗的。
另一邊,章年卿攜兵馬同行,奔赴保定。臨行前楊久安跑到皇宮外告訴章年卿,他沒攔住長公主,母親趁他不注意將馮俏送進宮了。
章年卿冷著臉道:“知道了。”策馬疾奔而去,淚灑馬蹄下。馬蹄高揚,毫不留情的踏碎柔弱的眼淚。章年卿沒有回頭,絕塵而去。
自由身,是章年卿落最奢侈的事。他已經從森嚴的皇宮出來了,再沒有什麼能攔住他。章年卿沒有急於擺脫皇上的視線,到了保定後,在一次□□後趁機逃竄。脫身後才發現,劉俞仁不知何時也從京城出來。不僅人在保定,和謝睿還在一起。
三人見面後閒話不提,謝睿開門見山道:“訊息我都聽說了。章天德,我知你是來抓我的。在此之前,先聽我一言,當年齊王繼位,我和母妃是從宮裡密道逃出來的。如有半分虛假,天打雷劈。”
謝睿盯著章年卿道:“看在我給你送上訊息的份上。抓我的事緩一緩,等我走後,你我再遇,絕不求你留情。你可答應?”
章年卿笑了笑,“我不是為此事來的。”頷首感激:“不過,還是謝過四殿下的訊息。”
劉俞仁急急道:“現在還能自由出入皇宮,不引起人懷疑的只有楊世子。章天德,你和楊世子相熟。何不請楊世子幫忙,將這個訊息遞進宮去。早些救馮俏出來。”
謝睿在一旁頻頻點頭道:“不錯,我母妃如今在汀安住著。此前我已經派人求母親畫下密道圖,想來這兩日就能送到。章大人不若把貴夫人救出來再議其他?”
章年卿不知想到什麼,點頭道:“也好,這樣更穩妥。”長長舒出一口氣。
孤月皎潔,高懸在空。
宮裡膳食不算差,乾煸四季豆,一碟油青菜,一碗米飯,兩個饅頭。飯有些涼,還好不餿,大約是路有些遠,提過來涼了。
欲曙悶悶不樂的對馮俏比劃,馮俏這才知道,原來還有一盤竹筍炒肉,一盅蛋花湯,路上被人劫走了。馮俏問是誰劫走了,欲曙拉著馮俏的手,跑到宮門外,指著林蔭盡頭的一點燈火,努努嘴。
馮俏詫異道:“那裡還有人?”欲曙做了個搓衣服的動作。
夜晚的樹林顯的鬼影匆匆,風聲沙沙,四下無燈火照路,更顯驚悚。
馮俏若有所思,“那是洗衣房?”欲曙用力點點頭。
馮俏想了想,笑道:“你從膳房一路提著食盒過來,也沒人克菜扣飯。想來皇上也沒讓人為難我,想來洗衣房是不知情。”
宮裡有多麼勢力,馮俏深有體會。長公主把她送進宮裡,皇上又把他扔在這荒涼的地方。即沒有判罪,又不怕她逃跑。更不懼父親來討人。
只有兩種可能,一,章年卿死了。二,柳州事變重演,她第二次為人質。
不管是哪種可能,在這都得不到答案。
馮俏道:“欲曙,我們走。”
欲曙茫然的跟著她,看清馮俏走的方向,焦急的衝到馮俏前面,對馮俏擺手。馮俏置之不理,一意孤行。欲曙從最初的堅持,到最後的軟化。
浣衣局裡,幾名老宮女正在嘰嘰喳喳的嗑瓜子,大門猝不及防的被踢開。
章年卿打定心思鬧事,科道官,正取官是朝堂上一股清流。他們如當年的柳州學子一樣,心澄明鏡。縱然有些人已屈服權欲,仍有不為三鬥米而折腰的勇士。章年卿自己不便露出行跡,託李家米行的人,將他的陳詞請。一一散佈到各學館裡。
章年卿陰奉陽違,很快被保定呈報給京城。禮部司務廳儲謙,監察御史許淮,文淵閣大學士馮承輝和他的學生,拼命攔下一封又一封架在章年卿脖子上的刀。竭力為章年卿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