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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治帝繼位後,尚未重新組閣,除了年事已高的馮承輝主動告老退閣,晁淑年尚文賀劉俞仁章年卿四人仍保留原職。
章年卿心知岳父是為他退的閣,章陶兩家已經是一大威脅。馮家作為姻親,如果再摻和進來,後果不堪設想。馮承輝選擇了急流勇退,和當年的章芮樊一樣。
孔家失去了衍聖公,又迎新帝繼位。當年衍聖公堅定執著的站著齊王一脈,此時都成了偌大的笑話。孔家進退兩難,若是現在就湊上去迎合新帝,難免在世人心裡留下兩面三刀的印象,有辱孔家的名聲。
可若這麼孤傲下去,等過幾年,新帝根基穩固。孔家就沒有用武之地,實實在在成了祥瑞之物,再無權力威嚴可言。
章年卿知道此事後,親自去孔家,把孔家冷落了多年的瑋哥兒帶出來。
瑋哥兒見了章年卿很很高興,大聲嚷道:“表姑父,我都想你了。姑姑呢?阿丘和明稚呢。你一個人來的嗎,亭姐兒也可想念明稚了。”
十五歲的少年裝活潑其實已經不太像了,瑋哥兒目光堅毅,眉峰俊秀,和他活波的舉止一點不相符。章年卿頗為心酸,孩子想念是真想念,話也不是假話。可瑋哥兒選擇用這麼個方式來和他說話,無非是討他喜歡而已。
這些年章年卿一直照拂著孔金氏母子,幾度想把瑋哥兒和亭姐兒接到章府來養。可兩個孩子捨不得母親,他終究是個外人,接寡嫂住在自己家也不像樣子。
何況他們還是表親。
章年卿拉著瑋哥兒道:“你坐下,我有話對你說。”
瑋哥兒收起嬉笑,臨危正坐。“姑父請將。”
章年卿問,“家裡有沒有什麼最能代表你父親的遺物,最好是大皇子所賞,又為眾人所知的。”頓,平靜道:“我想帶你進宮面聖。”
“有,有,有。”端茶剛邁進來的孔金氏,胡亂放下茶,抹著眼淚道:“章大人且等等,我去拿。”
章年卿忙起身道:“嫂子嚴重了。”目送孔金氏出門才坐下。
瑋哥兒目中感激,噙淚道:“嬰瑋謝過姑父。”
章年卿拉著他的手坐下,“謝什麼。”輕斥的揉揉他小腦瓜,輕聲道:“這是你爹給你留好的路。我不過是撿著他的路走罷了。”
孔穆行至始至終都是和景帝一脈的,為此甚至不惜犧牲了性命,唯一的兒子也被奪爵。
章年卿要把孔嬰瑋重新送上衍聖公的位子,當年柳州事變後,他們去了三個人,回來了兩個人;如今歲月蹉跎,只剩了他一個人。章年卿怎麼著,也得把孔家重新扶起來。他當年受了孔家多少照拂,衍聖公孫女婿這個身份帶給他多少便利。
人不能忘本。
章年卿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帝后大婚第三日,皇后終於開始接見命婦。在偏殿候著時,馮俏有意給孔金氏做臉,一直拉著她話家常。如今馮俏炙手可熱,想和她搭上話的人有很多。見著馮俏這麼親近孔金氏,也都順著捧。
皇后接見馮俏的時候,馮俏進去沒一會兒,孔金氏也被召進去。還有宮侍急匆匆的去接明稚和亭姐兒。
青鸞見著馮俏親暱的不得了,趴在馮俏懷裡哭的不成樣子。
馮俏又心疼又生氣的看著她,“都做皇后了,怎麼還是這幅樣子。”
青鸞嘟囔道:“你要擺出那副樣子唬人我也會,不信我現在就做給你看。可是三嫂,我不想在你面前當皇后。”
孔金氏在一旁撲哧笑了,對馮俏道:“皇后娘娘這是在和你撒嬌呢。”
馮俏嘆了口氣,這孩子她打過罵過,捧在手心裡疼過。青鸞倒是一點不記仇,只記得和她親近,打罵一概忘了。這兩日馮俏把明稚管教的嚴了,明稚都和她賭氣不說話。青鸞倒是……
馮俏搖頭笑笑,拍青鸞坐好,拿過梳子替她抿著髮絲道:“鳳儀宮的的擺置你還喜歡嗎?這都是你三哥盯著禮部辦的,連院子裡的樹都和他們吵過好幾場才定下來石榴樹。”
青鸞沒敢說她幾天都沒心情看,只是覺得鳳儀宮裡的東西用起來很順手,到不知這是三哥為她置辦的。仰頭問:“三哥他還好嗎?這次我進京都沒有見過他。只在太廟祭天的時候,遠遠見他站在圓壇玉階上,和百官一起叩首。”
青鸞模糊的描述著章年卿的身形,“我遠遠的看著他,一點也不想他給我磕頭。”她難過的擺弄著自己皇后命服,“嫂嫂,我……”話未說完,宮侍道章小姐和孔小姐到了。
明稚和亭姐兒拉手進來,恭恭敬敬的給青鸞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