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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芮樊安慰他,“下次帶你去。”
第二天,章年卿去找了馮俏,明目張膽的向孔丹依借人。
孔丹依不滿了幾句,還是放人了。
章年卿帶著馮俏去找他的哥們儲謙,儲謙的夫人是廣東瓊州府人。孃家是做漕運發家。再直白一點,祖上是漕幫的人。
馮俏內心雀躍,卻還是要頂章年卿幾句:“看來你和你的哥們關係也不是很好嘛。還得我去和她夫人說。你是想讓她的夫人在儲謙面前吹枕頭風嗎?”
“錯矣,錯矣。”章年卿搖頭晃腦,點著她鼻子道:“是儲謙去給她夫人吹枕頭風。”
章年卿嘆口氣,解釋道:“你大約不知道那儲謙夫人是個什麼樣的性子。是我要想法子勸儲謙去說服他夫人,你這邊才是主力。內外有別,我不好直接去對儲夫人說什麼。須得你搭個橋,你只告訴她。無論多少錢我們出,我們章家,包括我外祖的面子。她想要誰的,權當我們欠他個人情。”
馮俏皺眉,“辛勖涵那麼棘手嗎。”
章年卿驚訝,“你也知道辛勖涵的事?”
馮俏不在意的擺擺手,“聽我娘提過幾句拉。”見章年卿一臉不可思議,忍不住戳戳他的臉,道:“天德哥哥,你是傻了嗎。你以為陝西那邊的人是陶巡撫教唆起來的嗎。”
章年卿驀地明白,笑著問她:“馮先生籍貫在陝西?”捉住她的指尖,攥在掌心。
馮俏笑眯眯的點頭,“是啊。我爹是平涼府人。”
章年卿抱怨道:“先生早都知道這件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馮俏不甚在意的看著風景。隨口道:“告訴你有什麼用,你還是個小孩子,能幫到什麼忙。”
章年卿情緒複雜,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原來你們都是這麼想的。”
*
儲謙夫人姓李,叫李妍。是個極為豔冶的名字。
人如其名,長的十分明豔大氣。性格潑辣,開朗爽快。
儲謙長的文質彬彬,白淨玉面小生。說其話來極為溫柔,一問才知道,原來是位杭州才子。
難怪吳儂軟語,說話軟的能滴出水。不過他人到挺謙謙君子的。
馮俏作為女眷,跟著李妍一起去了內院。儲家住的是一所二進小屋,環境狹。小。逼。仄。內裡卻是五臟俱全,馮俏沿路看著汝窯擺設,名畫名字。抿唇一笑:“李姐姐,你家可真是漂亮。這是你佈置的嗎。”
李妍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笑道:“隨便擺擺,哪裡談得上什麼佈置。”
跨進內宅,八仙桌上鋪的松稜梭布,錦緞綵綢,樣式花紋別具一格。層層幔布垂簾,都是半截掛式。儼然是女主人從南方帶來的習慣,束鉤也用的不是鎏金銅勾,而是墜著彩絡的編繩。
往內間一瞥,隱約能看見一個針線籮,線頭堆裡放著一隻沒修好的鞋底。託馮俏一雙可修補古玩字畫的亮眼,馮俏根據那雙鞋底判斷出,李妍不熟女紅,而且這雙鞋墊是她繡給外間的儲謙的。待瞥見李妍手上的殷紅血點,馮俏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
家裡有錢有勢,低嫁。跟著丈夫來京城,住著狹小的屋子。不善女紅,卻戳破手尖也要為丈夫納一雙鞋底。
馮俏低低笑了,天德哥哥是個大笨蛋。
哪裡是儲謙怕夫人,分明是李妍愛慘了儲公子。儲謙是又愛又憐才如此照顧妻子。
若不然,按李妍對儲謙的深情,這屋子一應擺設,都按儲謙喜好擺設才合理。如今能維持這幅樣子,顯然儲謙也對她的妻子愛重的很。
馮俏隱隱明白,得天德哥哥和她一起下苦功夫才行。怕是這夫妻兩人,誰也不會勉強誰。
只是,要怎麼把這個訊息傳出去呢。
外院,章年卿和儲謙把酒言歡。三杯酒下肚,儲謙說什麼也不喝了。他滿臉歉意,卻堅持底線。在章年卿再三調侃下,儲謙醉紅著臉,只說了一句:“等你成親之後就知道了。”
章年卿笑道:“你是誓要把你‘懼內’的名聲發揚光大。”
“嗝,怕……怕老婆不叫懼內。”儲謙打著酒嗝,辯解道。
章年卿眼中精光一閃,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進門時儲夫人喊儲謙郎君,儲謙卻在私下喊李妍老婆。
老婆是廣東那邊的稱呼。
郎君是北方的稱呼,杭州那邊大戶人家也喊郎君。
章年卿心念一動,道:“……原也是麻煩嫂夫人。只是這事關社稷民生,天德實在走投無路,才求到儲兄這邊。”話鋒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