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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道:“等我考完試帶你去放風箏。”
“真的嗎。”馮俏喜出望外,“我爹孃答應嗎。”
章年卿胸有成竹,“你這幾天好好準備下我們出去玩你想穿的衣服,什麼都不用管。其他的事都交給我。”
馮俏高興的抱了他一下,誇讚道:“你還是挺有用的嘛。”
章年卿微僵,板著臉從她小小懷抱裡站起來。馮俏愕然的看著自己手裡的人變成一雙腿,悶悶的鬆手,“路上小心。”
“恩。”章年卿淡淡的。
越臨近會試,同福客棧越發熱鬧。
一個個原本悶在屋子裡苦讀人的舉人老爺們,紛紛出來坐在大堂吃瓜子看戲,時不時各自散佈一些無溯無源小道訊息,章年卿聽聽便過,一笑了之。
實不是他瞧不起人,只是這些同科之間流傳的所謂‘題目’‘點卷’多是無稽之談。真正手握重秘的人不說,不知所云的人紛紛附和,企圖從中撈到一絲半點的殘羹。
章年卿生在官吏之家,先生又是前新科狀元,如今岳家又拜著孔氏一族。他所接觸的圈子秘聞,比在場人都辛密。
不過,念著父親和岳丈前的千叮萬囑,章年卿還是仔細留意了下諸位所提及的科目書籍,晚上挑燈夜讀,很是刻苦。
元月二十八日,離大考還有三天。客棧的舉人陸陸續續都去了孔子廟拜先人。
章年卿也被陳伏拉著去,走到半道,馮承輝拖著他徑直去了衍聖公府上,道:“直接拜自己祖先吧。”
章年卿看著家廟裡如雷貫耳的大名,恭恭敬敬對小山一樣密集林立的牌位上香磕頭,口中自稱的是:孫女婿章年卿。
衍聖公孔明江本人也跪在和章年卿並肩的蒲團上。章年卿嚇得魂飛魄散,好懸沒跳起來。不動聲色從蒲團上挪下來,跪在孔明江右下側。
孔明江看了一眼,沒說什麼,算是默許了。
經過冗長的程式,章年卿回去的時候已經天黑了。晚上陳伏拿著一個文昌符過來,說是見他今天沒有去,便多帶了一個給他。
章年卿癱坐在床上,懨懨的看著手裡的符,無精打采的。“陳兄,明日我還是想親自去祭拜一下夫子。”
陳伏微訝:“今日你家人不是帶你去拜老夫子的嗎。”
“拜是拜了。”章年卿垂頭喪氣道。可他覺得孔老先生更想從棺材板裡跳出來打他一頓。
章年卿扶額倒床,抱怨道:“你知道嗎,衍聖公他今天居然和我跪在一排!!!”
陳伏驚的連連倒退,“你,你們家和衍聖公很熟嗎。”
章年卿驚覺失言,描補道:“求了些門路。今日總算見上了。”輕描淡寫的帶過。
陳伏扶著胸口順氣,“好傢伙,章弟快把你今日穿過的衣服借為兄摸摸,沾沾喜氣。”
章年卿指著屏風,“剛洗完澡,順手搭在那了,還沒收,你要的話,待我洗了,全拿去吧。”
“不能洗,不能洗。這可不能洗!”陳伏連連攔道:“這可是好東西,怎麼能這麼糟蹋。”
章年卿:“……”
陳伏喜滋滋的抱著衣服回去的時候,章年卿還不忘叮囑,此時不要洩露出去,以免惹麻煩。陳伏連連答應。
章年卿看著手裡的文昌符,良久喟然道:“這世間才華皆藏腹納肚,皆是個人的本事。若終日不學無術,末了拜一拜孔老先生,夫子廟裡求一道符,便能金榜題名,高中狀元。那天下人還讀書作甚,直接娶了孔先生的女兒不就行了。”
話畢才方覺不對,他岳丈兼先生,的確娶了衍聖公的女兒,還中了狀元。
不對不對,馮先生是先中了狀元才娶了師母,這兩者不能相提並論。
可萬一,正是因為先生命裡和師母是夫妻才中了狀元呢……
章年卿腦中跑馬,胡思亂想著。很快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極其香豔的夢,夢裡馮俏長大了,她赤著臂膀,眉間天真舉止誘惑,像個小妖精一樣魅惑著他。兩人紅浪翻被,正是動情時,忽然有一個頭戴金冠穿著鶴補服的大官騰雲駕霧而來,手裡捧著聖旨,照本宣科念道:“新科狀元京兆府章年卿接旨——”
章年卿嘩的坐起來,大夢驚醒,擦著額間的冷汗。忽然感覺到被子裡的裘褲溼黏黏的,探手進去一捻布料,他靠倒在床頭,他……人生第一次夢遺了。
這下,章年卿徹底失眠了。
作者有話要說: 設定定時,居然點成直接發表。
唉,發就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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