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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來往時井然有序,且四周整潔乾淨,花草修剪得精巧別緻,像是常有人來住。
可他分明住在皇城,每日都需要上朝,雲安也沒什麼值得他回來的,為何如此,我不得其解。
景弦領著我去的一處院子名為“瑾瑜軒”。
瑾瑜,美玉也。我自覺當不起美玉,在他心目中也並非美玉,但也不好意思因為我於文思上突然的自我就麻煩景弦他為我換處院子住。
我只想著先住幾日,待容先生回信給陳府說明白我的身份及遭遇,我再搬到陳府那裡去。
但我不敢將這個想法告訴景弦,我也不曉得為什麼,我總覺得他知道後會不高興,而我並不想他不高興,僅此而已。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他的手忽然從我的手腕滑到了掌心。
我一怔,下意識回握以汲取他手心的溫度,我能感覺到他與我同時滯澀了一下。我心中有鬼,不敢在他手心逗留,只得趕忙鬆開他的手。
默了片刻,我解釋道,“我身體不好,如今又是一月,最寒冷的時候,手涼很正常。大夫說只能拿熱水暖著,喝些能驅寒氣的自己養著身子。我覺得不礙事。”
他沒有說話,我望著別處,剛走了兩步便覺腳下忽然一空。
我十歲那年,敏敏姐姐可以單手將我端起來;如今我二十三歲,他也可以單手將我端起來。
我坐在他的手臂上,抱緊他的脖頸,由於身子太高而不知所措,“景弦……”
然而接下來讓我更加不知所措的是,他一路把我抱進屋,將我放在了尋常置放洗臉木盆的雕花架上,我平白又高出他一截,這般居高臨下地瞧著他實在令我窘迫不已。
我頗為不好意思地埋下頭,撐著雕花架想要滑下來。
腳尖剛著地,他便又扶著我的腰一把將我舉高,放了回去,我還待要再嘗試滑下去的時候,他已用雙手將我抵在牆上,不准我動了。
“花官。”他望著我,像我從前望著他那樣,“別下來,等著我。”
他雙眸奕奕,猶如璀璨的星子,那一海星辰在他眼中旋轉成渦。我敢發誓,我認識他的那七年裡,他從未用這樣神采的雙眸瞧過我。因為這樣熠熠深情的眸子,我一旦見過,就會畢生難忘。
我垂首看著他,沒有反抗之力,於是鬼使神差地點頭,“好……”
得我一句承諾,他這才放心地離開。雖然我並不能想清楚他為何在意這一個“好”字,難道我在他的府邸裡凍成這般模樣了還能為逃債跑了不成?
原諒我此時渾身冰冷得不似人樣,只得胡思亂想來緩解一番。我一邊朝自己的雙手哈氣,一邊搖擺著腳丫子,想讓四肢都暖和一些。
約莫過了一刻鐘,他回來了,手裡還端著一碗棕色的湯水,身後跟著一名丫鬟,丫鬟的手裡捧了盆熱水。
我大概猜到他的目的,趕忙從雕花架上滑下來去接。然而事態的發展有些出乎預料,這一回我離開雕花架走了兩步,他便放下碗,上前將我抱起舉高,再次放了回去。
他轉身從丫鬟捧著的盆中撩起熱巾帕,敷裹在我的手上,抬眸望著我,不言,勾唇淺笑。
第17章 還算有些可愛之處
他清淺一笑時的眉眼,與當年在府衙大牢中看我時的眉眼,驀然重疊。
那時候我每日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不斷掙銀子,哪怕只有一文錢,但凡能掙到銀子,讓我有藉口親手捧到他的面前,我就感到無比快活。
這些日子我常常因為深陷繁忙的公務而夜不歸宿,害得小春燕他不得不獨守空廟,這讓我心底十分自責。
須知花神廟如今的破敗程度不是他一個十來歲的小膿包能一人承受的,缺少了我的懷抱他把不準會被凍死。
是的,我們仍舊住在花神廟。
小春燕說花神廟在拆遷之前勉強還能住下人,角落那處也還是可以遮些風雨。於是我倆誰也沒有搬出花神廟,彷彿都在等著磚瓦它自己修復。主要原因是我倆搬出去後也沒處可去。
但這些日子我都沒怎麼在晚間回去過。概因我在做一份隱秘的活兒。那小販與我說,這東西只能晚上挨家挨戶走趟地賣,最好是在青樓附近,那將會賣得又快又好。
事實證明,小販誠不欺我。有些邪還是需要信一信的。
當然,我寧願犧牲我的睡眠也要來做這個活兒的原因正在於此,我在青樓附近邊遊蕩邊幹活,總可以在結賬的那一刻衝進他的琴房捧給他看。
那東西被油皮紙包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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