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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塊棕色的麥芽糖堆砌在一起,像是一座小方山,整整齊齊地。
“方才在廚房順手拿的。”他抬手示意,“喝完藥可以吃一塊,便不那麼苦了。”
原來是糖。
從前喝藥時,我自己掏錢央求他幫我去買一塊糖,他都不肯。我同他說我怕苦,還同他講了小春燕喝完藥後苦得睡不著覺的故事,他還是沒有動容。
只不過,為了不拂他一片好意,我仍是從他掌心拿了一顆含在口中,點頭稱讚道,“糖也很好吃。”
我自覺做得十分妥帖,在待人接物上比之從前那般沒心沒肺的我來說已算是大有進步。至少我一沒有拂他的面子,二也沒有讓他覺得我矯情。
可我不明白他為何不噙著笑看我了。我瞧他神色中竟有些許落寞。這是我以往不怎麼常見的。
我不知該和他說些什麼,才能打破僵局。早說過,我這些年沉寂了許多,沒了追他時死皮賴臉的鮮活勁兒,無法在他耳邊嗶嗶哆哆地鬧騰。
主要是,我知道我鬧起來很煩人。他曾說過的。
仍舊坐在雕花架的我心有不安,想要靜悄悄地下來。
“好吃便好。”他似乎調整好了心情,一隻手迅速壓住我的臂彎,讓我不要下來。
我稍抽出手臂,輕點頭回應。
與此同時,他轉過身將巾帕浸在熱水中漾了一遍,又擰乾裹住我的雙手。
“我喝完了藥,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方才在笑我什麼?”原諒我好奇又固執,實在想知道他為何會瞧著我這個他曾經厭惡的人笑。
他輕抿薄唇,一隻手隔著一張熱乎乎的巾帕,耷在我的手背上,另一隻手卻忽然抬了起來。我見他的唇角似又要洇開弧度。
空蕩的房間裡,牆角的寒梅孤幽又盎然。沒人回答我的問題。
他指尖漸近,我呼吸漸急,耳尖也燒起來,還故作淡定地看著他,裝出釋懷的模樣。
“我方才笑你……”最後,他拖長字音,修如梅骨的手指緩緩落在了我的唇角,隨即抬眸瞧我,挽唇笑道,“喏,隨便一碰,便臉紅了。”
“……”此時我要說些什麼才能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愚蠢。他的指尖未挪開,我也就秉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保持靠住牆面的姿勢不敢動作。
憋了半晌,我勉強憋出一句,“本、本能罷了。這張臉可能有它自己的想法……”我懷疑我這張嘴也有它自己的想法,才能說出如此愚蠢的話。
見他眸中笑意更濃,我揪緊了手中的巾帕,想要低下頭找一找有沒有地縫。
能不能找到地縫先不談,好歹讓我先低個頭。他食指端住我的下顎,不允許我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我被迫,與他視線銜接。
“景弦,你在做什麼?”我很迷惘。
他神態自若,伸出拇指拂過我唇角,從容道,“藥漬。我幫你擦掉而已。”他收回手,又勾唇一笑,挑眉侃道,“你那麼期待地看著我,是希望我做什麼?”
我應當沒有半點期待之色,因為我有自知之明。
好罷,就算我私心裡有,我也告訴過自己要控制好面部表情,絕不會外露。他這般說,是憑空捏造假話來逗弄我的。
“我沒有期待……”我小聲為自己辯駁了一句。
他斜眼瞧我,聲音清澈明朗,“你分明,就是有。”
“景弦,不要開這種玩笑。”你不知我有多麼怕你的夫人突然走進門,屆時我要如何辯駁得清?我只能說是我的心先動的手。
他微眯起眸子,低眸淺笑間,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唇,輕聲道,“噓……”
我惶惑不解,他卻示意我附耳過去。
待我神秘兮兮地附耳過去後,他湊到我耳畔,撩聲對我道,“我覺得,我方才不是在開玩笑。花官,你是不是希望我親你,嗯?”
天可憐見,他這些年,是不是去學了讀心術。
是,我希望你親我,把我摁在牆上,狠狠地親我。
第19章 春燕哥哥現場教你追夫
“你須得將他摁在牆上親,不能等他來將你摁在牆上親。因為以你的條件,是等不到的。”
我曾極認真地聽小春燕這樣同我說,他說得很有道理,我等他是等不到的,只能自己主動來。可恨當時自己不會寫字,否則定然拿個小本子記下來。
我猜他給我分析這個,是因為實在看不下去了。我追個男人追得很窩囊的樣子真的很讓他看不慣。
半個時辰前,景弦將我揹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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