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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二三事了,我努力得讓他不僅沒能喜歡上我,而且成了解語樓的笑柄。我亦如是。
小春燕安慰我說,同樣是嘲笑,但我作為小乞丐跟景弦作為樂師比起來,大概還是景弦這個被喜歡上的人更慘一點。
我心裡希望他閉上他那張嘴。概因他這麼安慰之後我心裡更難過了。
倘若我有出息一些,穿得光鮮亮麗一些,就不會讓景弦覺得丟臉。可我偏生是個什麼都不會的乞丐。
我很想為景弦做些什麼有用的事情。
這麼四年我也看得出來,上天還是很願意幫我的,只是我每次總因為欠缺些技能而抓不住機會。
幸好這回我早有準備。前日我無意從解語樓的老鴇那裡得知景弦將在後日請半天的假,去後山祭拜他的父母。因為那日是他的生辰。
小春燕說了,要投其所好。景弦想要考取功名,我若贈他一本書,就叫做投其所好。我實心眼地覺得,他肯定會收下。
解語樓的老鴇聽說了我的想法後很支援我,願意讓我這般容貌氣質統統沒有的人去當幾日舞姬陪酒,掙些銀子去書齋為景弦備好壽禮。
吃過上回的虧,我也長了心眼子,問過老鴇我能掙得的銀錢。她開出二十兩的價錢,我想都沒想,很沒有骨氣地跪下來給她磕了個響頭。
老鴇同我商量好,讓我今日戌時來解語樓後門,她會找人接應,領我避開熟人去更衣。
彼時我看她實在是個好人,已欣然將她列入了我和景弦大婚的請客名單之中。
這件事我沒有告訴小春燕,只和他說明自己找了一份可靠的短工,不日便能賺上許多。
此時我坐在後門,一腔熱血翻湧著,捏緊手臂,彷彿已經看見二十兩銀子在衝我招手。隨後我眼前一黑,被扔上了賊房。
我心惶惶,睜眼看見老鴇後才鬆了口氣。她笑盈盈地,遞給我一張淡黃色的紙契,“這是契約,你拿手按下你的掌印,便成了。”
倘若我那時有文化一點,還能學話本子裡的矜貴小姐從頭到尾將契約看一遍,逐字逐句斟酌出個差錯。可惜通篇看完,我能認出的字不出兩手。
唯獨“二十兩”三個字,我認得明明白白。老鴇笑得那般和藹,想必是被我這四年的赤誠打動,應當不會害我。
我伸出我髒兮兮的手掌,淌過紅泥,在黃頁右角處印下。
老鴇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進入的狼窩的兔崽。我心底隱約覺得發慌,不等我有任何疑問,便被帶去換了一身舞姬的衣裙。
我發誓,活了十四年,我頭一回洗得這樣細緻乾淨,穿上這樣光鮮的衣裳。我已顧不得去想老鴇究竟是不是不懷好意。我很感謝她。
但我不會跳舞。如她們一般扭著纖細的腰肢更是不會。她們替我出了個主意,便是隻消得坐在客人身旁,陪他們喝酒。
這個主意還可以,我能接受,雖然我不會喝酒,但坐在那裡看著他們喝是我力所能及的。
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不是客人喝,而是我喂客人喝;不是看他們喝,而是他們勸我喝。
我解釋我的敏敏姐姐叮囑過我,姑娘家不能喝酒,他們便笑得十分敞亮。
許是我一本正經的模樣在這解語樓中難得一見,他們對我倒是有幾分耐心,可我執意不喝終是惹惱了他們。
有人掐著我的腰肢,將我壓在桌上,另有一人揪住我的頭髮逼我仰頭,他們將那濃烈的酒灌入我的口中,看我被嗆出眼淚便笑得甚是猖狂。
我望著他們放肆的笑容,心底發憷,渾身都顫抖起來。許願花神娘娘讓我趕快離開,再也不要來做這種活。
花神娘娘果然十分照應她座下小官。那些客人似是嫌棄我年紀太小沒有意思,著人將我轟出了房間。
我不曉得我做錯了什麼,那對我笑得和藹可親的老鴇著她的打手們將我揍了一頓。我很莫名,抱著腦袋心想著過幾日讓小春燕幫我報這檔子事的仇才沒那麼痛些。
我感受到了這個世間對我滿滿的惡意。
但幸好,老鴇給了我一兩銀子,作為今晚的工錢。縱然我傻,這個賬我也還是會算的,兩個晚上二十兩,今晚她應當給我十兩銀子才對。
管不上那麼多了,我沒蠢到回去找老鴇理論,只揣著這一兩銀子往書齋跑,心底發誓絕不再來當舞姬。
我不識字,不曉得要買什麼書才合景弦的心意,問了書齋的夥計,“就是那種……要做大官看的書。很大很大的官。”
夥計看我帶著傷滑稽地比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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