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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在你的心目中,已不重要了是嗎?”他此時如同溺死般的模樣,是不是意味著他真的很想要知道答案?
我望著景弦,他眸色很深。迷了我的眼。
“咕嚕……”
我知道有些失禮與抱歉,但此時我肚子的咕嚕聲的確適時地拯救了我。我窘迫得恨不得隨意指認是過路的行人,但料想行人們定然會對自己沒做過的事拒不承認。
好罷,我承認。
我挽了下耳發,故作自在,“抱歉……我餓了。”
他抿緊唇,凝神盯著我,片刻後,忽地低頭輕笑了聲。他很無奈啊。
醉香樓沒怎麼變化,還是那個能讓小春燕與我流連忘返的醉香樓。縱然那時候我們不過是趁小二收拾桌子前撿些剩菜來吃。
他領我坐進雅間,與我說起醉香樓的趣事和他們六年來換過的招牌菜。
片刻後,醉香樓的老闆進來了,親自為景弦看茶,“景大人賞臉,年年來我醉香樓照顧我的生意,你這每來一回,都當請了一桌的客似的。”
他說著,看了我一眼,似有疑惑,“這位姑娘瞧著有些面熟。可是醉香樓的常客?”
“嗯……勉強算,以前我常來你們酒樓。”我捧著茶杯,笑道,“不過,吃不起你們的飯菜。唯吃過一次,教我畢生難忘。”
老闆有些不解,但終是會照顧情面的人精,趕忙拱手笑道,“想來今日是景大人做東,姑娘可以隨意吃得盡興了。景大人每回來咱們酒樓,都點好大一桌子飯菜,您有口福了。”
我撐著下巴看向景弦,“你平日,很喜歡做東請客吃飯嗎?”
景弦也看向我,逐字道,“我平日,是一個人來的。”
我狐疑,“那你為何吃那麼多?不怕撐壞了嗎?”
景弦嘴角挽著,忽問我,“那你呢?你當年為了十兩銀子,不怕撐壞了嗎?”
往事重提,我心怯怯,嘆了口氣後解釋道,“我拿到銀子之後,就吐出來了。”說完我看了老闆一眼,生怕他知曉之後讓我將十兩銀子還回去。
見老闆默然不語,我才稍微放心了些,抬眸看向景弦。
不知是不是我看錯,他唇邊的笑中有一瞬慘色,轉瞬即逝後又淡笑回我,“一樣。我也吐出來了。我現在,不是好好地麼?”
我私心裡覺得,他似在暗示我些什麼。
可心底不太願意再去揣測了,那些年我揣測來揣測去,不也只是一場笑談說嗎?
“來,景大人,這是我們近日上新的菜色。”老闆從身旁小二手裡接過一本《珍饈錄》,翻到第一頁後遞與景弦。
景弦卻放到我面前,示意我來點。
我這個隱居在竹舍中訊息閉塞的老姑娘早已跟不上大流,瞧著這些菜名覺得既新鮮又好聽,我欣喜地搓了下手,下意識嚥了口唾沫,還沒認真開始琢磨選哪一道,《珍饈錄》的書夾便被人合上了。
我轉頭看向合上書夾的那個人。
他對老闆道,“時新的菜,都上一遍罷。”
我也好想像他一樣有錢。我懷疑是我方才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太過明顯,才招惹了他這個有錢人為我開一開眼界。
“吃不下那麼多的。”我趕忙道。
景弦道,“我方才看見外面樓角邊有些流浪的孩子。吃不完的,便帶去給他們分食。”
他這六年是到朝廷修身養性去了嗎?善良了這許多。當然,這是我而今的想法,不久後他讓我曉得,這只是我的錯覺。他與我想的,恰恰相反。
老闆帶著小二離開了雅間。
分明已不在馬車中,我仍是覺得逼仄。約莫是為解我們之間的窘迫,景弦和我聊起他這些年在皇城汜陽遇見的一些事和物。
我對他口中所說的小玩意兒感到好奇,比如真的會傳雲外信的青鳥,據說那其實是一隻精緻巧妙的機關鳥,外面用琉璃燒製成青鳥的模樣。
午膳多時,他與我聊了許多,唯獨沒有提起過他的妻子。我也不好專程詢問惹他心傷。但說到妻子,我想到了敏敏姐姐。
如今她也嫁為人妻,遠去金嶺。
“我只知道她離開了雲安,並不知道是去嫁人。至於你陸大哥,我也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景弦眉眼微垂,喃喃道,“當年我撞破他們在……以為他們會在一起。”
“撞破他們……什麼?”我微睜大眼睛,並不知道他們之間除了送雞蛋與收雞蛋之外還有些別的什麼關係可進展。
景弦垂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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