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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頭,站起身來,又俯身拉我。我捂著紅彤彤的鼻頭沒有說話,他補了一句,“我去祭拜我的父母。”
這種事情,定要趕在午時之前才好的。我皺起眉催他,“那你還在等什麼?怎麼的也不早些出門?”
他凝視著我好半晌沒有說話。繼而露出困擾的神情,“我還缺個會生火的人。”
“我我我!”顧不得鼻頭紅腫的滑稽模樣,更顧不得去想他這麼大一個人竟然連火都不會生,我渴盼地望著他,希望他能大發慈悲,“我最會生火了!”
“好。走罷。”他竟也無片刻猶豫,回應得極其爽快。
料想他的小包袱裡已將東西準備得整整齊齊,我搓了搓微微刺痛的鼻頭,欣然跟在他身後。
他的父母合葬在一座無名後山上,那裡遍地是墳。無論生死之物,但凡是在這片領域內,都被籠得煞氣沉沉。
好在近日素雪連綿,煞氣被沒有盡頭的銀白截斷。
原來他的父母就長眠在這般荒蕪寂寥之地,年復一年,只有一塊冰冷的墓碑和一樹漾枝的紅梅看守家門。你看他們睡著冰冷的棺材,緊緊依偎在一起,卻誰也不理誰。
唯有那樹紅梅散發著幽幽暗香,與他們無聲交流。
我想起重陽登高,酸秀才文縐縐地同我感慨人世無常時說過的話。
“你瞧這大好河山,鮮活又明快。可誰能想到,如今盡收眼底的一切,最終都不過是一抔黃土,盡入那漁樵閒話。世事無常,唯有珍惜眼前人,眼前人……”
他的眼前人是誰我不知道,反正我的眼前人是正蹲身擦拭燭臺的景弦。
景弦垂著眸,將原來惟剩芯子的白燭換下,嵌上嶄新的。我想到我來此處的作用,趕忙挽起袖子,想從他的包袱裡找出打火石。
卻見他親自拿了一根火摺子出來。
我頓覺自己來此一趟著實毫無用處。
瞧了眼我木訥的模樣,他問道,“餓了嗎?我這裡有吃的。”語畢,他遞給我一塊熱乎乎地糖餅。
緊接著,他從包袱裡拿出一小袋糕點,整整齊齊地置於碟中後,才擺放在墓碑前。
我想他那些糕點都是冷物,沒有我手裡的糖餅熱乎。於是我立即將糖餅分了分,往碟中擱了大半去。
景弦轉頭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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