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部分(第1/4 頁)
鄭繡止住了乾嘔,連連咳嗽了一陣,薛直又忙給她撫著後背,讓丫鬟換了熱水上來。
“先喝點水,別急,別急。”
鄭繡捧著茶盞喝了幾口,這才覺得胃裡舒服不少。
薛直是真的沒嚇到了,他絕對沒想到,鄭繡會因為藥的味道稍稍變化了,就做出這樣劇烈的應激反應。
鄭繡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她緊緊抓著薛直的手,再三地向他確認道:“真的是大夫換了藥?而你給忘記了?”
薛直連連點頭,“是的,阿繡,真的是這樣。大夫同我提了句,我趕著去長風苑,就沒記住。你剛才一提我才想起來,沒有人要害你……”
鄭繡長長地籲出一口氣,“這就好、這就好……”
薛直扶著她去炕上坐下。
鄭繡歉意地笑了笑,“是我太緊張了。”
薛直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不禁道:“若是早知道這個孩子會讓你如此緊張,我肯定……”
“肯定什麼?”鄭繡立刻介面道,“孩子來了,就是種緣分,阿直,不要說這種話。他聽了要不高興的。”她神情變得異常柔和起來,撫著隆起的肚子,又繼續道:“我從前還體會不到何為母愛。聽說有的母親肯為了孩子獻出生命,心裡欽佩之餘,卻覺得有些難以理解。畢竟求生才是人的本能。可是現在有了他,我覺得自己也可以做到……”
薛直心頭一緊,若是讓他來選,他絕對不會容許他的阿繡為了孩子而犧牲自己。他愛這個沒有出生的孩子,可他更愛的,還是鄭繡。但看著鄭繡滿懷希冀憧憬的眼神,他又什麼的都說不出了。
☆、第176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
日子一天天過去,鄭繡的肚子一日大似一日。
大夫和醫女每日都來給她把脈,貴和長公主還拿了對牌去了宮裡,請了太醫正時不時來慶國公府。
鄭繡想著自己能吃能睡的,便對薛直說不必這樣大動干戈。
薛直每日都過的戰戰兢兢的,生怕她出什麼事兒,便推說是她月份大了,眼看著就要到產期,多請幾次脈總是好的。
鄭繡也說不過他,索性就由他去了。
鄭仁新官上任,正是忙著走動的時候,但也是每天下了值就同薛直一道回慶國公府,小坐上個把時辰才回家去。
鄭繡有時候也不免覺得好笑,和她爹閒聊的時候便說:“我如今胎都坐穩了,爹也不必如此操勞,日日都過來的。”
鄭仁面容沉靜,雖然內裡心焦不已,面上倒也看不出什麼,只道:“正是你月份大了,眼看著就到了快生產的時候,爹才不放心來瞧瞧你。”
鄭繡不禁打趣道:“我看爹不是緊張我,是緊張我肚子裡這孩子吧。”
鄭仁笑了笑,沒說話。
薛直早前已經跟他通了氣,若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兩人都會選擇保住鄭繡,捨棄掉那個孩子……他們心裡固然是捨不得她肚子裡那孩子的,可跟鄭繡相比,兩人的選擇就顯而易見了。
薛直已經交代過府裡的所有人,在鄭繡懷孕期間千萬不能惹她心煩氣惱,違者自有家法處置。
府中其他人雖然不知道其中緣由,但見薛直對鄭繡的緊張模樣,自然也不敢造次。
可饒是這樣,鄭繡在生產前的日子依然不大安穩。
三月裡,薛劭的手終於好了大半,手上的夾板也終於可以拆卸下來。
可到底是受了嚴重的傷,薛劭手上的夾板拆下來後卻依舊不大能用力,別說習武打拳,就是幾本書都捧著無力。
初時,浩夜堂上下都把這情況瞞住了鄭繡,並不讓他知曉,連大夫都在她跟前撒了謊,說薛劭眼下已經恢復得很好,再鍛鍊上一段日子,自然就能恢復了。
鄭繡就這麼一直被悶在鼓裡,直到某天,貴和長公主送了幾枝開的正好的海棠花過來,說給鄭繡插瓶觀賞用。
鄭繡見那海棠開的極好,就讓人分了兩枝出來留給薛劭。
薛劭中午回來的時候,看到海棠花插在天青色兒的細口瓶裡,也十分歡喜,說要帶到前頭書房去。鄭繡自然由著他了。
他身邊的小廝阿福是個半大小子,不方便進後院,薛劭就說自己把花瓶抱到前頭去。
可剛抱上手,薛劭就手上一頓,差點把花瓶給摔了。
鄭繡就在一邊,看的十分分明,那花瓶一點兒也不重,別說薛劭眼下是兩隻手一起抱著的,換成從前他單手也能抓穩。
茗慧等人立刻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