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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看著跟她弟弟差不多大,上手卻發現很輕。
薛劭身上的衣服髒的可以,也不能直接往床上放,鄭繡就把他的獸皮襖子剝了。
這一剝,才發現他裡頭就一層單薄的單衣。這大冷天,連個夾襖中衣都沒穿。
鄭繡把人放上床,又招呼鄭譽去請大夫。
村裡有個從鎮上退下來的老大夫,離鄭家也不遠。很快就被鄭譽請了過來。
老大夫給孩子把過脈,摸著山羊鬍子道:“體虛氣弱,是餓的。底子倒還好,休養兩天就好了。”
鄭譽插嘴道:“你看吧你看吧,我說不是我打的。”
鄭繡白了她一眼,給了老大夫十個大錢算是診費。
老大夫跟鄭仁頗有交情的,兩家就幾步路的功夫,他還不肯收。鄭繡硬要給,他才給收下了。
送走大夫,鄭繡去灶上取了熱水,又找了鄭譽的乾淨衣服,給薛劭擦過身子換上。
鄭譽在旁邊看的酸溜溜的,“姐,你對他那麼好乾嘛?他誰啊?”
鄭繡道:“不是誰,是那條黑狗的主人。”
鄭譽趕忙問:“那他不是想把狗要回去吧?要回去幹嘛啊,沒聽大夫說他這是餓的嘛?自己都吃不飽了,還不得把狗餓死啊。”
鄭繡敲了他一個板栗,“還不是你惹的禍?”要不是他把人弄暈了,又要她費什麼手腳呢?
鄭譽吐了吐舌頭沒說話。
*
薛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
屋裡暖融融的,空氣裡還能嗅到香甜的肉味。他睡在一張陌生的床上。
他摸索著起身,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換過了。
床頭擱著他的獸皮襖子,他起身穿上,輕手輕腳地出了屋子。
屋外是院子,他認出這是他白天到的地方。
外頭下著雪,四周靜悄悄的。
堂屋裡點著燈,他走近,便聽到裡頭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你去看看人醒了沒有?骨頭湯熬好了。”
然後另一個老大不願意的男童聲道:“幹嘛給他吃這麼好的東西啊,咱家都不常喝骨頭湯。”接著就傳來‘哎呦’一聲,男童道:“好了好了,我去還不成麼,你又敲我的頭。”
薛劭緊了緊身上的襖子,快步走出院子,出門的時候又忍不住摸了摸激雷的頭,然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第4章 二嬸絆跤
第四章
鄭譽撲了個空,咋咋呼呼地跑回了堂屋。
鄭繡一聽人不見了,跟著他進去一看。果然床鋪上空空蕩蕩的,床頭放著的獸皮襖子和一雙小鞋都不見了。
鄭譽就不情願地嘟囔道:“他還穿著我的衣服呢!”
鄭繡白了他一眼,“沒出息的東西,就一件舊夾襖,回頭給你做新的!”
鄭譽這才不抱怨了。不過也不是他小氣,他姐姐自從幾年前大病一場後,就很不情願做針線,能買現成的都買現成的,那個野孩子穿走的舊夾襖,還是去年他生辰的時候姐姐給他做的。
鄭繡本想留人吃了夕食再走的,可那孩子竟這樣悄悄走了。
這天夕食的主食是饅頭,加上一鍋放了白菜豆腐的骨頭湯和一道炒臘肉。已經算是冬日裡豐盛的一頓了。
鄭繡把吃剩的食物餵狗的時候,特地用一個乾淨的碗放了兩個白饅頭,還用另一個碗扣上,放在了黑狗的旁邊。
第二天起來,鄭繡把扣碗掀開來一看,裡頭已經空了。
鄭繡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這麼個半大點的孩子這樣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總不是個事兒。這麼想著,鄭繡這天上午就去了一趟里正家。
里正四十多歲,膝下只有一個兒子,也在鎮上唸書,就拜在鄭仁的門下。因此兩家也是多有來往的。
里正娘子是個很和氣的圓臉中年婦人,見著鄭繡,在院子裡餵雞的她就站起身,擦了擦手,殷勤周到地把人迎了進去,“大姑娘今兒怎麼有空來了,快,屋裡坐。”
鄭繡跟她相攜著往屋裡走,“里正伯伯今日可在家?”
里正娘子道:“前些天大雪封山,這幾日好不容易暖了,我們家那口子就組織人去山裡檢視了,一時半會估計回不來。大姑娘找他有事?”
“也算不上有事。”鄭繡就把自家撿了條狗,又遇到那要狗的孩子的事簡單說了,“大冷天的,那孩子看著怪可憐的,又眼生的很。我就想來問問里正伯伯,這是哪戶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