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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譽老老實實地坐在凳子上,讓他姐姐把頭髮紮成小揪。
“姐姐,剛才來的那個太叔公,我不喜歡他。”
鄭繡問他怎麼這麼說。
他道:“每年回去祭祖,太叔公都是板著臉,我還偷偷聽到他跟爹說,要記掛著本家,多照顧族裡的人,別在外頭日子過好了,就忘本了。”
鄭繡雖然不明白上一輩的恩怨,卻也能猜到,當初年景艱難的時候,要不是本家實在待不下去,鄭老頭也不會帶著妻兒搬到其他地方。若是有族裡接濟,能幫著供養鄭仁讀書,鄭老頭和鄭老太也就不會吃那麼多苦。後來鄭仁出息了,這些人就想在他身上撈好處了……
鄭譽梳好了頭,跳下凳子,說:“姐姐,我想去把薛叔找來,你覺得怎麼樣?”薛直在他看來最厲害了,有他在,肯定沒人能欺負她姐姐。
鄭繡點點頭,老族長帶著人來者不善,家裡確實需要薛直幫忙。
鄭譽就輕手輕腳地開了門,挨著牆根底下一路走,出了家門。
鄭繡坐在屋裡靜靜等著外頭的訊息。沒多會兒鄭老太也進來了,鄭繡問她外頭怎麼樣了,她也不說話,只顧著抹眼淚,差點把鄭繡急出個好歹來。
☆、第42章 042
第四十二章
從鎮上回槐樹村,按鄭譽的腳程,來回得快半個時辰。
鄭繡本還有些擔心,萬一老族長在朱氏的慫恿下強逼,非逼著爺爺和她爹答應下馮家的婚事可如何是好。
幸好薛直來的很是及時。
鄭譽和薛劭先小跑著進了屋給鄭繡報信。
鄭繡不禁奇怪,問弟弟說:“你怎麼回來的這樣快?你僱車了?”
鄭譽搔了搔後腦勺,“沒有啊,我去的時候薛叔已經出村往鎮上來了。”
鄭繡點點頭,那也確實有些巧了。
當然其實並非巧合,而是昨天在鄭家發生了那樣的事,薛直一夜都沒能入睡,一大早就攏了家裡所有的財物,想著上門提親了。就怕鄭繡被馮家逼的太過,一心想去當姑子。
薛直大步流星跨進了堂屋,對著屋內眾人一拱手,對鄭仁道:“鄭舉人,我是來提親的。”
鄭仁方才與老族長斡旋了一段時間,身體都有些緊繃,老族長雖然沒讀過什麼書,到底是掌管了族中事務多年,不是那等可以輕易糊弄的人物。見了薛直,鄭仁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老族長便問起來:“這位是……”
鄭仁和鄭老頭還沒答話,站在一邊的朱氏已經一臉嫌棄地搶著開口道:“這就是和繡丫頭在山上待了一夜的獵戶,剛來到槐樹村落戶不到半年,就靠打獵為生,還帶這個孩子呢。”
老族長捻著鬍子點點頭,又轉頭問薛直:“你說你來提親,可帶了聘禮?”說罷上下打量了下兩手空空的薛直。瞧著倒是孔武有力的樣子,人也長得周正,就是穿得寒酸了些。
薛直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袱,雖然只有巴掌大,一開啟卻是幾件玉玩,有白玉佩兩塊,翡翠扳指一個,還有一個水滴狀的碧玉墜子。
東西雖然不多,成色確實出奇的好,不說在場其他人,便是鄭仁這樣自詡見多識廣的,也只在京城中時見過達官貴人家裡有這樣的東西。
朱氏不禁訝然道:“這樣好的東西,你、你怎麼會有?莫不是坑蒙拐騙偷回來的吧?”
薛直蹙著眉頭,面色沉靜地道:“家裡祖上是幫貴人做事的,這些東西便都是貴人賞下來的,祖上留了下來,便一直傳到現在。”薛直這樣的氣度,確實不像是窮家小戶出來的,既說是傳家寶,倒也說得通。
朱氏這會兒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本是想把薛直這窮酸獵戶扁的一文不值的,沒成想人家隨便拿了幾件玉器出來,就都是當世罕見的寶貝。
朱氏努力想了想,又道:“那、那也值不了多少錢吧,想鎮上的馮家,那可是在京城都有生意的。”
老族長卻沒有縱著朱氏一個女人一直插嘴,瞪了她一眼,道:“士農工商,商賈最是低下,有什麼好比較的!我們男人說話,哪輪到你這婦人說話?!”
朱氏被呵斥得閉了嘴。
老族長又看向鄭老頭和鄭仁,“既然你們已經做好打算,怎麼方才不說?”
鄭老頭哪裡能說,鄭仁連把鄭繡嫁給薛直都捨不得呢,只道:“薛獵戶還沒來提親,兩家還有許多細節未商定,就沒想對外說。”
老族長雖然覺得鄭老頭把自己也當成外人不太高興,但倒也理解他們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