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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的人聽了倒是停手了,劉家的人卻不吃這一套,還在用力把圍在四周的方家人推開。一臉橫肉的中年男子不禁勃然大怒:“今日我大哥出殯,你們竟敢鬧上門來,當我方家沒人了嗎?給我打!大棒把他們打出去!”
“方同興!你敢!”那劉秉盛咬牙切齒,指著方同興怒聲喊道,“別人不知道你做的腌臢事,當我也不知道嗎?我這妹夫還沒入土呢,你就迫不及待地謀奪家主之位,想獨霸所有財產,連我這可憐的妹妹也不想放過,真夠狠毒啊你!”
“放你孃的狗屁!劉秉盛!你這個老不死的,分明是故意來鬧事!來啊,打出去,把這老不死的人全都打出去!”
方同興再次下令,方家的護院、家丁立即抄傢伙,亂轟轟地上去打人。原本在廳中的兩個少年,也跑出來,一邊拉著劉秉盛一邊急聲喊著:“父親,咱們快走,先回去再。。。。。。。。啊!”其中一個少年被敲在小腿上,頓時慘叫倒地,痛苦地翻滾著。
“兒啊!”劉秉盛悲聲大喊,不顧亂飛的棍棒抱起兒子,臉上更是悲憤交加,狠不得吃了方同興的肉。
劉家的人來得少,很快被打了出去,而方同興依然不肯收手,不斷歇斯底里地大喊:“打!給我狠狠地打!”這廝確實夠狼辣,怎麼說也是親戚啊。方家下人但凡有退縮不前的,就被他用棍棒狠狠地抽打,前後有四個方家下人被他打得慘叫倒地不起,其他的方家下人也不敢留手了,很快就把劉家的人打得抱頭鼠竄,狼狽而逃。
事情鬧到這種份上,李昂本是要拉著華老頭離開的,但華老頭執意要留下來救治傷者。
怒不可遏的方同興這時大吼道:“不等了!出殯,出殯!”
上溪村的村民這下不再沉默了,紛紛出言勸阻道:“方二郎,這可不行,這還沒過正午呢?怎麼能出殯?”
“就是,就是,可不能壞了這規矩。”
民間有一個約定俗成的慣例,不管哪家出殯,都要等到午後。
而但凡哪家娶親辦喜宴,則要在正午之前把新娘接入男方家拜堂。
這樣一來,紅事在上午,白事在下午,就不會出現接親花轎撞上出殯的棺材這種晦氣事了。
現在,方同興根本不理會這些,狂妄地大叫道:“狗屁的規矩,別人上我方家來鬧事,這是哪門子的規矩?你們一個二個剛才怎麼沒談規矩?”
“方二郎,話不是這麼說嘛!”
“就是,再說在剛才大夥也不是都沒出聲,你家舅公這麼鬧,我們不是也勸了嗎?”
方同興臉上兇相畢露,手上的棍棒往地上用力一頓,狠狠地說道:“我的話,就是規矩!出殯!”
眾人見識了他剛才棒打舅公的狠辣,高里正今天又不在場,大家都不敢再勸了,便各自散去。
李昂跟著華老頭繞過小湖回家,華老頭不停地搖頭嘆氣,李昂問道:“華老,這是人家的家事,你還是少操那份心的好。”
“你懂什麼,這怎麼能說是他們家的家事呢?誰家沒有個紅白喜事,祖祖輩輩留下來的規矩,全被他壞掉了。”
“好吧,算我說錯了。”
“哎,這方家由方同良當家時,還算不差,沒少給村裡架橋鋪路,哪家要是揭不開鍋,求上門,也總能借到些錢糧。如今方同良一死,這方同興立即露出這樣一副嘴臉,真是想不到啊。”
湖堤邊的楊柳已經新葉依依,李昂隨手摺下一枝玩著,“華老,以前這個方同興是個什麼樣的人?”
“狂妄自大,心狠手辣!前些年方家和趙家為了那爭那片山林,方同興一個鋤頭就把趙仁發打得狂吐鮮血,兩年之後舊傷復發丟了性命。方才你也看到了,自家親戚他都能下那麼狠的手,你以後沒事,離方家遠一點。”
“華老,再遠也就隔著一面湖。這世間的惡人啊,你越是怕他,他越是欺負你,咱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這話我愛聽。”
“嘿嘿,華老,您要是真愛聽,我就每天說一百遍給您聽。”
“滾!”
李昂哈哈一笑,躲過華老頭陰險的一腳,跑到前面一邊賞著這一千多年前的春光,一邊怪腔怪調地唱著:
“我與時光一起流浪,穿過千年的歲月,來到這如夢的盛唐。流星從來不訴說他的孤單,石楠花也總是默默的開放。我要告訴你呵,千萬不要回頭望,人生就是一道光,不往前,就消亡。。。。。。”
到了傍晚,去犀浦縣城幫李昂落籍的高里正就回來了,他車子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