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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從去年冬邛州別駕調往江南道為官後,方家失去了靠山。正所謂樹大招風,你想啊,這麼賺錢的生意,誰不眼紅?尤其是本縣的趙家,本與方家有仇,更是虎視眈眈。
那趙家是茶商,不過老朽風聞趙傢俬底下還經營鹽鐵生意。前些年,那趙家與方家為了爭奪一片山林,各出動上百人打了起來。趙家二郎趙仁發被打傷,方家老二方同興被判流三千里,第二年遇上皇帝泰山封禪,大赦天下,方同興才得回來。
但趙仁發兩年後舊傷復發死了,趙家又數度告官,方家也上下打點,官府說舊案已結,不再受理趙家的訴狀,趙家咽不下這口氣,暗地裡便一直想置方家於死地。這次方家商隊遇害,老朽看啊,事情只怕不簡單呢。”
李昂聽得很用心。這方家與趙家的恩怨,本來和他沒關係,但拋開對方同良的許諾不說,現在還有人想要他的命啊。
當然,他也可以拍拍屁股離開四川,離開這個是非地。但這種類似於逃避的做法,不符合李昂的性格;
何況,誰又確定逃到其他地方後,就沒有別的麻煩呢?一有麻煩又要逃嗎?
危機之中往往隱含著良機,只要不先自亂陣腳,善加計算,往往能從危機中獲得平常難以想象的豐厚回報。
至少現在,他就可以輕鬆地從趙上益那裡獲得五貫錢,如果按平常的法子,累死累活也得不到這五貫錢。
今天能得到五貫,明天未必就不能得到五百貫。有人要算計自己,自己何嘗不能算計別人呢?
一路上,李昂一邊小心提防,一邊向華老頭打聽方、趙兩家的情況。晚上有小叮噹守夜,不用擔心被人摸到床邊還不知道。
第二天中午,已經臨近成都,人煙變得非常稠密,路上車馬行人絡繹不絕。
在唐代的州郡中,有一揚二益之說,益州是僅次於都城長安和揚州的第三大城,整個成都平原一帶,都非常富庶。
李昂坐在牛車上,看什麼都新奇。路邊村落中的房子,多是竹木結構,也有一些青磚大瓦房,古香古色,掩映在花木間。田間還沒開始春耕,長出了嫩綠的草芽,牧童騎著大水牛,吹奏著橫笛,不成曲調,卻也清脆悅耳。
李昂從華老頭口中得知,四川正式的名稱是劍南道,唐初分為劍南西川道和劍南東川道,分別在成都和三臺設立治所。簡稱“兩川”。
開元年間,又作了調整,有了劍南西川道、劍南東川道和山南西道的設定,這樣,便有了“三川”的之稱。
反正到目前為之,就沒有過四川的名稱。
想到自己連個戶籍都沒有,湊到華老頭身邊熱絡地說道:“華老,您看,如今我連個戶籍都沒有,華老可有辦法幫我入籍?”
這是李昂最關心的事情之一,到了廣東,你得要暫住證,到了美國,你得要綠卡,到了這大唐,連個戶籍都沒有,那還能光明正大地賺錢嗎?更別說混個一官半職,嬌妻美妾環繞了。
華老頭沉吟道:“小老弟,你一點都不記得自己父母了嗎?”
“華老,我打記事開始,就是跟著一個老丐乞食,老丐臨死時才告訴我原是成都人,可問及我父母是誰,他卻說當年是在成都城外撿到我的,至於小子的父母根本沒法查起啊。”
“可憐啊!小老弟,如今你要入籍,這事還真有些麻煩,要上下打點一番才行。村裡的耆老、里正,縣裡的胥吏、主簿、縣丞等等,得面面俱到,總歸是要花費不少錢打點;至於能不能分到永業田尚不敢肯定。”
“華老,錢的事小子來想辦法,其他的到時還要麻煩華老幫幫小子。”
“成啊。。。。。。。”
華老頭才說到一半,就見李昂用大袖把臉一遮,趴在草藥上裝睡,不禁大奇。華老頭只道是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被人追上來了,連忙回頭去看,但見後面一騎奔來,馬上是個女扮男裝的俏麗少女。
華老頭一把揪住李昂問道:“小兄弟,你可老實告訴我,你不會是。。。。。。。。不會是。。。。。糟蹋了人家女娃子吧?”
“不是,不是!華老,我是那樣的人嘛!這女娃子。。。。。。。哎呀,一時跟您說不清楚,您幫我擋擋,容她過去。。。。。。。。”
“小叮噹!小叮噹!太好了!”
聽到少女歡快的叫聲,李昂頓時知道壞了,忘了小叮噹跟在車邊,這下躲不掉了。
他立即換上一副驚喜的笑容回頭叫道:“小娘子,你沒事吧!你沒事就好,那些黑衣人都是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