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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新住處安頓好了,我會給你請大夫來看診,你這病似乎不輕。”李溫宇說道。說著,他命兩個婆子上前來扶珮姨娘起來。
李昌錦戒備地看著他們,見他們似乎並沒有惡意,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珮娘瘦的皮包骨頭,三十出頭的年紀,卻已然像是六旬老嫗一般,寬大的粗布衣袖在兩個婆子的攙扶下向上滑落,露出乾枯的細長手臂,因常年臥榻,那手臂白的可怕,也因此,慘白的手臂上,一朵蝴蝶狀的殷虹胎記就格外醒目。
“蝴蝶胎記!”李溫宇盯著那胎記,雙眼瞪大,不由驚撥出聲。
珮娘猛地抬頭,驚恐地看著少年,瘋狂搖頭,慌亂地去遮掩那胎記,而此時,李辰然和司玄也朝這裡看了過來。
李溫宇心中有股奇異的感覺,他望著眼前的珮娘,只覺得她親切,看到她手腕上的蝴蝶胎記,心中的震驚已不言而喻。
六歲以後,他的手腕上也長出了一個蝴蝶胎記,位置,形狀,都與珮孃的一模一樣。
“不,不是,我這個不是胎記,是刺青上去的。”珮娘連連搖頭,眼神驚恐。
李溫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仔細一看,他道:“不是的,是長上去的,不是刺上去的。”
珮娘看著他的眼神簡直快要發狂,“大少爺,你胡說什麼?是長的還是刺的,奴自己還不知道嗎?”
李溫宇皺眉。
李昌錦也皺眉,孃親的胎記自然是長上去的,他知道。
“我記得,這是胎記,不是刺青。”李辰然突然說話了。
珮娘一呆,眼神驚恐而絕望。
“怎麼會這麼巧?”李溫宇疑惑地輕喃,他看了看李辰然深沉的臉色,又看向珮娘滿眼的恐懼,也隱隱意識到,他似乎說破了一個十分重要的秘密,而這個秘密,與他有著直接的關聯。
花青瞳最先明白過來什麼,看向珮孃的目光隱隱透出濃濃的憎惡來。這個女人,之前還讓她帶走李昌錦,她打的什麼注意?
“以朕看,這件事真是有趣的緊,李愛卿,到大廳裡去說吧,朕也對這個胎記的秘密好奇的很。”司玄看了花青瞳一眼,淡淡發話了。
李辰然臉色一肅,眼神沉痛地看了李溫宇一眼,又看了李昌錦一眼,陛下開口,此事無法善了。
珮娘頓時滿臉死氣。
大廳裡,林氏行了禮,她看了眼穿著破爛的李昌錦,又看了一眼滿臉死氣的珮娘,眼睛中閃過淡淡的冷嘲,說道:“陛下,老爺,這些年的確是妾身對他們疏於照料,但也不至於為此驚動陛下吧?”
花青瞳坐在司玄身邊,沉默地看著林氏。看著林氏,她就不由想起了西門清雨,西門清雨和林氏不同,西門清雨性情高傲,別說是為難崔氏,就是多看她一眼,都覺得髒,因此,崔氏在花府過的相當不錯。
而林氏,她顯然手段犀利,多年下來,珮娘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但是,那又如何?看了眼李溫宇和李昌錦,花青瞳感到同病相連。
“夫人請坐吧,此番另有事情要說。”司玄淡淡開口,陰冷的眼神看著珮娘。
他知道花青瞳的身世,也自然知道,如此巧合的事情被她碰上,她的心中有多麼痛恨。
“珮孃的手腕上有一枚蝴蝶胎記。”李辰然看了珮娘一眼,對林氏說。林氏先是愣住,顯然沒明白此話的意思,當她漸漸回過味來,眼中不禁閃過一絲莫明的不安,勉強笑道,“老爺,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那個胎記,與宇兒手臂上的一模一樣。”李辰然接著道。
林氏眼中漸漸掀起驚滔駭浪,她身子一軟,一下跌坐到身後的椅子裡,臉色蒼白,嘴唇哆嗦地看著廳內眾人。
李溫宇的臉色蒼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珮娘。
李昌錦也渾身僵硬,呆呆地看著珮娘。
被兩個孩子盯著,珮娘驚恐到極致的心情突然出奇的平靜下來,眼淚洶湧的流了出來,她似發洩什麼一般,突地嚎啕大哭,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聲音撕心裂肺。
眾人皺眉,看著她哭。
她哭罷了,又陷入一陣詭異的平靜,她的眼神木然,緩緩地道,“那年,孩子剛出生,還沒滿月,因為受了涼,我又沒有奶水,孩子飢寒交加,生了病,那天晚上下著大雨,我抱著孩子跪在書房外面求老爺可憐可憐孩子,給他請個大夫。
可是,我等啊等,怎麼也等不到老爺出來,等了兩個時辰,才有人告訴我,老爺早就離開府裡,出去辦差了。於是,我就抱著孩子去求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