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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妹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們是未婚夫妻,很快就成親了。”魏蓁碰了碰她,“我看徐侯對你極好,今晚一桌飯錢替你出了。”
魏昭哼聲,撇嘴,“一頓飯錢算什麼?何況我就值一頓飯錢。”
魏蓁看著妹妹,四妹這樣的自信,是她羨慕沒有的。
二更剛過,魏廉從外面回府,過年這些天,同僚間互相拜年請客,剛吃完酒,一個小廝提著一盞氣死風燈,在前頭照路,魏廉走到二門,二門上就一個婆子看門,其餘值夜的婆子喝酒打牌去了。
看見魏廉,婆子討好地提醒,“今下雪路滑,三爺小心著點。”
魏廉往裡走,隨便問了句,“你怎麼沒去吃酒摸牌。”
婆子笑著說:“不瞞爺,老奴賭錢輸了,輪到老奴看門,年下主子們回來晚,二門不落鎖。”
魏廉嗯了聲,進了內宅,往三房地界走走到主院,看正房通亮,全亮著燈,隱約有丫鬟說笑聲。
猶豫一下,朝東側小跨院走去,穿過院子,看一眼西廂房,西廂房黑著燈,魏萱大概沒在屋裡,明間燈火通明,魏廉走到明間門口,頓了下步子,推門而入。
屋裡靜悄悄的,桂嬤嬤聽見動靜從西屋走出來,看見魏廉一愣神,恭敬地蹲安,“三爺吉祥。”
“你們姑娘沒在?”
魏廉走進去,坐到堂屋方桌旁一張椅子上。
“回爺,姑娘和三姑娘約了幾家府上的姑娘走百病去了。”
桂嬤嬤恭恭敬敬,態度不卑不亢。
“這麼晚了,還沒回來?”
魏廉微微蹙眉。
“過年街上人多,姑娘頭一年在城裡過年,看什麼都新鮮,過了年姑娘出閣了,做了人家媳婦,就沒有這般自由了。”
桂嬤嬤過年家去了幾日,擔心兩個丫鬟年輕不曉事,怕有什麼疏漏的地方,提早回來,姑娘這個時辰還未回府,她心裡惦記,魏廉責怪,少不得為姑娘分說。
靜默一會,魏廉說:“我記得昭兒小時候病很重,她這些年多虧你照顧。”
桂嬤嬤苦笑了下,當爹的,女兒長到十五歲才想起問,耷拉下眼皮,“小姐懷昭姐時,心情不好,整晚睡不著覺,因此昭姐出生胎帶身體弱,在鄉下時,不知道有多少回夜裡喘不過氣,憋得臉色發青,奴婢怕昭姐一口氣上不來就……”
說到這裡,桂嬤嬤聲音哽咽,“奴婢怕對不住小姐。”當年主僕二人多少個夜裡不能安睡,魏昭咳喘,自己摟著她流淚。
魏廉低頭不語,一時間屋裡很安靜。
桂嬤嬤口中的小姐,是她的主子嚴氏蕙卿,後來嫁入魏家,成了魏廉的夫人。
許久,魏廉低聲說;“蕙卿她很恨我吧!”
不然不會扔下不到一生日的魏昭,走得決絕。
桂嬤嬤突然抬起頭,“三爺,小姐當年心裡有多苦,只有奴婢知道,小姐跟爺成婚才剛一年,整個心都系在爺身上,自然受不了爺有別的女人。”桂嬤嬤嘆口氣,“奴婢勸過小姐,可小姐死心眼,奴婢多一句嘴,爺不管有多少女人,但像小姐這樣真心對爺,不能再有。”
魏廉神色黯然,良久沒說話,當年的放手,那個人就再也回不來了。
魏廉惆悵,“她還好嗎?”
“好。”
燈下,桂嬤嬤一絲欣慰的笑容。
魏廉心裡五味雜陳,自己現在一妻二妾一通房,兩兒兩女,還時常感到孤獨。
“昭兒她也怨我這個父親是嗎?”
魏廉不敢看女兒那張臉,太像她了。他恨她,更恨自己。
桂嬤嬤淡淡地語氣,“昭姐離開魏府時還小,不記得府裡的人和事,甚少提起。”
不是甚少提起,而是魏昭從來不問,她病重躺在床上,只叫嬤嬤,桂嬤嬤想起那個小人兒就心酸。
魏廉呆坐不知多久,站起身,緩緩地朝門外走去。
走出堂屋,魏廉剛下臺階,看見魏昭的身影,走進小跨院,父女走了個碰頭,魏昭走到跟前,退過一旁,給魏廉讓路,恭敬但疏離地叫了聲,“父親。”
魏廉站住,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這個女兒跟他之間太陌生,他不瞭解她,頓了下,“你不久就要出嫁了,你舅父哪裡告訴了嗎?”
“我派人告訴舅父了。”
魏昭平淡地說。
“你舅父說什麼了嗎?對你的親事可滿意?”
魏廉看著她問。
“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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