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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斷定,是他們今天身穿的衣服惹的禍。”林松餘光瞥了眼走的氣喘吁吁的鳳鸞之,又道:“今兒大家夥兒穿的都是夫人命人新做的衣服,那衣服不知怎的; 遇到火便爆炸,所以衝進去救火時,死的死傷的傷。”
前些日子,鳳鸞之突然心血來潮,道是馬上要入夏了,遂讓碧春找了個裁縫進府,為每位家丁做了兩身新樣式的短褐。
她以當家主母的身份去做這些,慕言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剛巧,今兒上午出了成品,分發到了家丁手中,眾人當時便查覺衣服上有些硫磺味,只以為是衣服布料的味道,並未多想,喜滋滋的穿在了身上。
殊不知,每件衣服都是被硫磺與硝石粉的水浸泡過,遇火必爆炸。
鳳鸞之立在慕言身邊,聞言後立刻從他身側站了出來,仰著一張因著急而有些發紅的小臉,雙手死死的攥著衣襬一角,道:“你…你冤枉我,那裁縫我就見過一面,而且我也給自己做了新裙衫。”她扯著自己的衣服,眼睛都急的發紅,眼淚包在眼眶子裡,別提多委屈。
“我也穿了,你…你冤枉我!”說罷後往慕言身邊挪了挪,眼淚瞬間噼裡啪啦的掉了下來,嚶嚶的哭出了聲。
林松見狀,立刻尷尬的紅了臉,不知所措的抓了抓頭髮。
他一個刀口上討生活的人,就沒跟女人有過接觸,哪裡見過這般話還沒說完便梨花帶淚的境況?當即閉嘴不敢再言說。
“安兒莫哭,又沒人怪你。”慕言伸手拉她靠在自己懷裡,替她擦乾眼角的淚,哄著道:“不是什麼大事,不必委屈。”說罷將人攬進懷裡,一隻手還不忘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脊。
這姿勢,委實親密。對於即將成親的倆人來說,倒也算不得多過分。
鳳鸞之想要掙扎著推開,又覺得這般突兀的動作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反而矯情了。
思忖間,突然想起有一次,慕涼傾撒嬌的時候就把整張臉埋進了沈辭的手掌心,來回反覆蹭,沈辭當時很開心。
心思一動,當即掙扎著推開慕後,在他凝眉沉臉間,拉起他的雙手,將自己的臉頰埋了進去,壞心眼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蹭了他滿手。
還不忘抹黑林松,“他那樣說,分明就是說我跟裁縫串通了,公子不信,大可找人當面對質。”聲音嗡嗡的從掌心傳來。
慕言這人若說有什麼特殊的毛病,大抵就屬潔癖了,府內上下人盡皆知。
偏偏鳳鸞之說話的時候還故意漏風,哈喇子流了他滿手。
慕言:“······”
“安兒,莫哭了,起來說話好麼?”
鳳鸞之見好就收,委屈的吸著鼻翼抬起了頭。
“公子可是信我?”
慕言沒應答,只是僵硬的端著雙臂,道:“安兒放心,我自會查清。”
林松派了個粗實丫頭伺候慕言淨了手後,三人又一路走過被燒燬的屋子,只剩下斷壁殘垣。風一吹,灰塵滿天飛。
鳳鸞之用袖口掩住口鼻,眸色始終淡淡的,看不出喜悲。
“安兒可有覺得他們可憐?”慕言突然頓住腳步,伸手指著一個被燒的面目全非的下人,回首睥睨著她。
他眸子看似與尋常無異,可仔細一瞧便能發現,他的眸色照往日更黑且沉。嘴角上依然掛著似有若無的笑,好像什麼都不能擾了他寡然的心境似的。
鳳鸞之被他突來的舉動嚇的一愣,神色微動,睫毛輕閃,害怕的立刻垂下了頭,雙手食指不安的來回攪動著,聲音小的似貓叫一般,道:“可憐。”
更可恨。
他們若都是尋常家的百姓,她斷然不會下此黑手,可這些人,即便被燒的體無完膚,哪有一個喊疼的?
還不都是慕言養在府內看守她的死護?
他都不覺得可憐,她憑什麼替他操那份閒心?
慕言冷笑一聲,眼中充滿了戲謔,道:“我這院子燒成了這樣,晚上定然是住不成了,看來今夜只好委屈安兒借我半張榻。左右我們也是未婚夫妻,馬上就要成親了,哪怕被人知道了也沒什麼。”見著鳳鸞之低頭似凝思,又道:“這地方髒的很,冤魂也多,安兒還是早些回自己的院子吧,免得沾染了晦氣。”
說到底,還是不信她。
鳳鸞之聞言迅速抬頭瞄了他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躊躇的欲言又止的站了會兒,最後只乖巧的點了點頭,囑咐道:“公子小心些,莫要傷了自己。”聲音聽起來蔫蔫的,沒什麼精神,又似帶著點委屈,轉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