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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看,其實我一個人什麼都做不好。這樣的我,你若真的放心留我一人輔佐傾兒,放心留我一人與朝堂上那群老狐狸鬥來鬥去,那你大可安心睡吧。只是,黃泉路上,你需得等等我。哪怕我只是隻螢火蟲,也得散完最後的光亮。”
…
馬車行駛了大約半刻鐘,漸漸的駛離了鄉村小路,順著蜿蜒的盤山道開始爬坡。小石子變成了小石塊,馬車更是顛簸,人像塞子似的,顛的一刻都不得閒。
沈離撩開車簾子本想交代些什麼,入目的便是鳳鸞之緊緊的抱著沈辭的上半身護在懷內,哪怕自己被撞得跟顆球似的來回滾動也不肯撒手。
“這路鮮少有人走,不平,護好了我大哥。”沈離以前雖然木然,但是現在的木然中明顯帶著敵意,口氣也極為不客氣。
誰料剛剛放下車簾子的人突然又掀了起來,神色較之前凝重了些許。
“有人騎馬追來,貌似灼光。一會兒我下去抵擋,你負責駕車。”交代好後,剛欲撤離,鳳鸞之忙張口發問:“灼光可是秦王身邊的那個灼光?”
“不僅,他還是江湖排名第二的刺客。”
鳳鸞之:“打得過麼?”
沈離涼涼的看了她一眼,“我與沈寧並列第三。”
“······”
意思是打不過咯。
“灼光這些年只輸過一個人,九天閣閣主蘇雲風之子,蘇南歌。”
蘇南歌?南歌?
習武之人談論起功夫亦或是武林中的武學奇才,再沉默的人也願多說上幾句。
沈離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說的有些多,淡漠的掃了她一眼,又交代了一句:“他追了我們一路,這會兒才驅馬靠近,意圖不明。我會盡力拖延,這山路崎嶇,你駕車小心,莫要再讓我大哥因你受了傷。”
最後那一句話裡的怨氣尤為的凸顯,不加任何修飾與隱藏。語罷後也不等鳳鸞之回應,放下車簾子,一個閃身,人便沒了蹤跡。
鳳鸞之忙不迭的拿起一床被裘墊在沈辭的腦後,生怕他磕著碰著,又囑咐慕涼傾,“傾兒,看護好你老師,能做到麼?”
慕涼傾立刻坐下,學著鳳鸞之剛剛的模樣,伸直了雙腿,先讓沈辭平躺於他的腿上後,雙臂護著他的頭。
頭點的似搗蒜。
“母后,朕可以!”
鳳鸞之出了馬車才瞧見這一段路要遠遠比她想象的更為難行,崎嶇之程度比起昆虛山那一程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京城地處北方,北方多山巒,這樣一面是斷崖一面是峭壁的山峰屢見不奇。
若只是路難行了些倒也還算好,畢竟她走的次數並不少,更糟糕的是,烏雲遮月,唯有幾個星子映著些許光輝。
這跟盲人駕車又有什麼區別?
鳳鸞之抓緊了韁繩,回頭望了眼身後隱隱傳來的打鬥聲,咬牙,抬手狠狠甩了一馬鞭。
“駕!”
馬兒狂奔,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夾雜著山間樹木的清新空氣。
她全神貫注的盯著前方的路,一瞬不瞬,手中的韁繩許是攥的太緊,因著每一次都需極其用力才能掌控住馬兒的方向,所以手心處已然傳來一陣錐心痛,想必是磨破了皮。
好在打鬥聲漸行漸遠。
就在鳳鸞之以為他們已經脫離了危險之際,不想身後突然又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回身望去,只見那坐於馬上的男子長身玉立,似踏風而來,速度快的迷亂人眼。
那一刻,恰巧彎月露出了頭,瓊花似霜淬了他滿身光亮,白衣勝雪。他墨髮隨風飛揚,衣袂飄飄,隱隱露出來的輪廓俊朗無雙。
她還在努力辨別來人究竟是誰之際,身後馬車內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老師,老師您醒了?”
慕涼傾突然尖聲一叫,又衝著馬車外喊道:“母后,老師好像不太對勁,他的身體一直在發抖,您快來看看啊。”聲音裡是藏匿不住的恐慌。
鳳鸞之當即勒緊韁繩停下了馬車,也顧不得身後人究竟是誰又有何意圖,忙不停的回身撩起了車簾鑽了進去。
“母后,老師的嘴流血了。”
“沈辭,你別咬自己舌頭,快鬆開。”鳳鸞之讓慕涼傾固定住他的頭,用力撬開他的嘴。
“不行,這樣下去肯定會被他自己咬死。”她沒時間去找東西,索性母指一偏,塞進了他的嘴裡。
“嘶。”鳳鸞之哪怕做好了準備也沒想到會這般疼,她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