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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天塌下來,她也想要睡個好覺。
…
第二日一早,琉裳伺候著鳳鸞之梳妝。
琉裳看著銅鏡中的人兒因著面板太過白皙而眼下睡眠不足引起的烏黑就格外的嚴重,補了幾次妝容才將將蓋住些。
鳳鸞之長長的吐了口氣,伸手捏了捏鼻樑後才慢吞吞的開口問:“紫鳶呢?”
琉裳一邊挑著幾個素雅的簪子在手中左右瞧著一邊回道:“回太后的話,紫鳶昨兒從建章宮回來時已是丑時,這會兒剛睡下不久。奴婢尋思著左右紫鳶今兒也是休沐,就沒叫醒她。”
鳳鸞之看了眼琉裳遞過來的髮簪,隨手一點,又問:“事情可是辦妥了?”
“妥了。”
待收拾妥帖後,琉裳又從鳳鸞之的象牙嵌紅木妝匣內取出了一隻黃釉紅彩纏枝蓮紋的小瓷瓶,這小瓷瓶打眼一看釉瓷與蓮紋就知非普通物。
堪比貢品。
琉裳在鳳鸞之疑惑的目光中從小瓷瓶內倒出了一些類似水狀液體的東西於手掌心,隨即又道:“娘娘,這是沈大人昨兒臨走時交給奴婢的,說是頂好的消腫藥,讓奴婢給您塗抹於手上。”
鳳鸞之沒動,腦袋有些轉不過來。
她的手怎麼了?
哦,昨天她打了他,所以他是怕她疼了自己的手?
鳳鸞之推開琉裳伸於自己跟前的手掌。
“哀家不需要!”
她口氣生硬的好像隔了夜的饅頭,硬邦邦。
琉裳還從未看見鳳鸞之以這般口吻對待未央宮的宮人宮女們,心想:娘娘許是真的煩了。
琉裳不懂的是,鳳鸞之雖然生長於一個環境簡單的家庭裡,父慈母愛,其樂融融。但是她的母親慕白茯為了不讓她做井底之蛙,為了讓她免於她人欺辱,為了讓她看見識世間險惡,為了讓她日後可以隨心所欲的選擇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像古代女人一樣只做籠中鳥兒,為了讓她不必侷限於一個宅院、一個男人之間,所以,帶她走了很多的路,見識到了很多的陰暗,教會了她很多道理。
所以,在她小小的年紀裡,她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如何辨識善惡,如何扭轉局勢,如何以不變勝萬變。
只是,母親沒有教過她什麼是‘情’。情之一字,自古難詮釋。慕白茯未能真正明白,更何況是小小的鳳鸞之。
所以,沈辭這一系列的暖心動作並未能讓鳳鸞之覺得暖心,而是詫異與不解。
他目的是什麼?所求為何?難不成也想要這慕家江山?
又覺得沈由子斷不會找個狼子野心的人做關門弟子。
她委實糊塗了。
鳳鸞之覺得她有些無力掌控沈辭。
所以,從早膳開始她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琢磨著如何將他踢走,想了又想,終於找了個最折中的法子。
…
因今兒是休朝日,所以鳳鸞之用過早膳後便去了含元殿批閱奏摺,想著順便拉上慕涼傾督促他的課業。
誰料她剛剛踏進大殿,太皇太后便帶著小皇上怒氣騰騰的追了過來。
她也不等鳳鸞之施禮,直接開口質問:“哀家聽聞建章宮的宮人宮女們都被你打發出宮了?這是何意?”
鳳鸞之委身對著太皇太后一矮,慢條斯理的開口道:“昨兒不是鬧了刺客麼,臣妾擔憂傾兒的安危,便讓御林軍統領徹查皇宮,熟料這一查就查出了貓膩兒。”
她抬頭看了眼平日袞衣繡裳、今兒卻粉黛未施的太皇太后,想必定是聽聞了事情之後急著趕來,不免心情更是愉悅。
白白忙乎了半天,卻為他人做了嫁衣。
呵呵。。。她覺得這買賣。。。委實不錯。
又繼續又道:“建章宮的掌事宮女與人私通,這還得了?臣妾定不會不聞不問。想著那些老人兒們也快到了出宮的年紀,這不,開了恩典,一同放了出去。”
太皇太后氣的發抖。
“都是傾兒用慣的人,你全放出去,可有想過傾兒?”
鳳鸞之看了眼膽小的緊緊抱著太皇太后大腿的慕涼傾。
他似感受到了背後的如炬目光,轉過頭來與鳳鸞之對視了一眼。
臉上看起來委屈又害怕,可澄澈清明的黑眸卻出賣了他。
這小崽子。。。。。。膽兒又長毛了啊!
鳳鸞之溫柔一笑,道:“有誰不是從新人兒到老人兒?太皇太后不也是從顧貴妃到了如今的太皇太后?時間慢慢來,教的好還怕她是新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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