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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時算計?哼,那讓昭華公主抄寫佛經的主意難道不是你出的?如今那疊宣紙原封不動的送到李府來了,全都由我來抄寫,還害得我被祖父責罵,被禁足,這都是你乾的好事!”
她說著,氣不過,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直扇得李靜姝兩眼昏花,面頰紅腫,一絲殷紅的鮮血從她的嘴角溢位。
李靜姝緩緩伸手,擦去唇角的鮮血,抬眼,楚楚可憐的瞧著朝陽郡主,滿臉的委屈,自責道:“對,是妹妹的錯,都是妹妹不好,妹妹見姐姐被公主責打,心痛難忍,這才亂出主意,可妹妹哪裡知道,公主會這般行事,姐姐,妹妹平日裡對你如何,你是知曉的,就算是借給妹妹十個膽子,妹妹也不敢算計姐姐啊,公主會如何做,妹妹哪裡知曉……”
朝陽郡主的面色稍微緩和了些,她一雙厲眸緊緊的盯著她,見她面上掛著委屈的淚水,原本清秀的小臉蛋紅腫的不成樣子,當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罷了,說起來,也不完全是你的錯。”
“妹妹原以為這番做,能給公主一個教訓,叫她日後不敢再隨意欺辱我們,誰曾想她竟如此有心機,將宣紙送了過來,還不是仗著自己公主的身份作威作福,她定是知道就算欺負了姐姐,姐姐也奈何不了她……”
朝陽郡主聞言,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中滿是狠辣,又是公主這個身份!
她李清漪哪一點比公主差了,可偏偏礙著這個身份,昭華公主處處壓她一頭,若不是被祖父禁足,她一定要衝進後宮,好好的在太后面前告上一狀,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朝陽郡主一念至此,眼眸瞥了她,語氣放緩,道:“姐姐今日教訓你也是為了你好,還請姐姐莫要放在心上。”
哈,連扇了她三個耳光,卻要她感恩?
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李靜姝心中冷笑,她也就會這一招,每次心中煩悶就跑來她牡丹院發洩,罵了她打了她,出完氣後,再不痛不癢地給幾聲安慰,她拿她當什麼?李府的一條狗嗎?
難道她身為庶女,就活該忍受這些?
李靜姝雙手緊握,面上卻微微作態,露出不屈的神情,“妹妹心裡頭明白,這都是昭華公主的錯,若不是她一心跟姐姐你過不去,姐姐也不會如此行事……”
見她識相,朝陽郡主應了一聲,轉身離去,自她走後,李靜姝面上的神情瞬間隱退,濃郁的恨意在眼中翻滾。
佛安寺後山。
是夜,月色朦朧。
秦默拖著受傷的身子緩步來到公主的院子,正要進入,一些輕微的交談聲從不遠處傳來,他並不是多管閒事之人,與他無關的事情,他向來不放在心上,本不想理會,無奈耳力甚好,素衣的聲音很清楚的傳來。
“嬤嬤,公主的傷勢遲遲未好,這該如何是好?”
秦默的身子一頓,耳朵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
秦嬤嬤眼眸瞥見一個黑影進了院子,她乾咳嗽了幾聲,想到公主的吩咐,老臉有些漲紅,她這把年紀了竟然還要來做這種事情,實在是有些不妥,也幸好天色已晚,無人瞧見她面上的紅暈,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唉,自受了傷到現在,公主都未曾睡過一次安穩覺,每夜都從噩夢中驚醒,也不知公主究竟受了什麼刺激,太醫說,公主抑鬱於心,額頭上的傷勢雖已無大礙,心病卻甚為嚴重,需要靜養,不能憂心,不能傷神,應少思少慮……”,
“看公主這每日憂心的樣子,怕是很長一段時間都好不了了。”
“這怎麼行,太醫三番兩次的囑咐,公主這是氣行不暢,鬱結於心,唯有每日保持心情舒暢,方可……”
秦默一怔,他以為公主所說的身染惡疾,只是為了留下他,而故意尋了個蹩腳的藉口,沒想到,她是真的有心病。
想到馬刺所說的公主要出家的訊息,昨夜她那如走丟的流浪狗般可憐巴巴的模樣又一次浮現在眼前,秦默好看的眉頭又一次蹙在了一起,公主她到底怎麼了?
“咦,秦統領來了?”,素衣像是突然發現了秦默,面露詫異,驚叫了起來,她拉著秦嬤嬤從陰暗中走出,對他福了福身,道:“公主剛服了藥,尚未歇息,秦統領快些進去吧。”
“嗯”,秦默低低應了一聲,冷峻的面容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那隱藏在黑暗中的耳尖微紅,有種偷聽被撞破的尷尬感。
自秦默走後,秦嬤嬤拉著素衣尋了個偏僻的地方,目露擔憂,“這秦統領眉目清正,確實是個穩妥之人,公主刻意讓我們傳話給他,莫不是真對他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