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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盯著自己的腳尖:“我……有點肚子疼……”
他伸手過來把她抱到自己膝上,溫熱的掌心摸了一下她的額頭,近在咫尺的臉,依舊好看的過分,長長的睫毛幾乎能戳到她的臉上:“芃兒不舒服嗎?”
他喃喃,把掌心又貼了下自己的額前,搖了搖頭,掌心又貼去了她的小肚子,輕輕按了按,問:“這裡疼?”
他撥出的氣息很暖,和他的懷裡一樣,毛絮絮的,又像蒲公英掃在耳畔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她又突然有點生氣。
本來軟軟靠在自己懷裡的小人兒,突然好像被按壓了好久的彈簧,“騰”的一下從他膝上跳起來,落地,大喊一聲:“我討厭安哥哥!”
然後,頭也不回的一溜煙的跑遠了
唯留少年一時怔忪原地,略一思量,無奈笑著搖了搖頭。
話說那都督府家的徐大小姐,終是回京了……
陸家上上下下皆都鬆了一口氣,那陸小姐被陸念屏牽著鑽進汽車,車窗處還拉開簾子戀戀不捨的的朝送別的眾人揮著手,不過她的目光也只粘在一個人身上
陸安穿了一襲長衫,垂手在眾人前站了,陳芃兒抓著張嬤嬤的衣襟,藏在她身後探出小半個腦袋來,就見那徐小姐嘴唇開合,似乎說了句什麼,而她的安哥哥笑著點點頭,陽光下衝徐小姐擺了擺手。
她朝著那個有歪脖子老樹的院子摸過去,身後呼哧呼哧喘氣聲,不用回頭都知道是阿斐攆過來了。
他手裡捏著個彈弓,額頭有汗,虎虎的往上擼了把袖子,神情是止不住的興高采烈:“那妖女可算走了!我爹孃也可算走了!這下耳根終於能清靜會了!芃兒,明個十五果子節,都要去老太太家拜月,我今晚上就住二舅舅家了,明兒再和你們一塊過去。”
自從徐小姐拜訪陸家,姑母陸念屏就死活不準阿斐再往這個家裡邁一步,生怕小兒子那作天作地的勁頭萬一不小心再衝撞到貴人……
阿斐因為要避他孃的耳目,只偷偷溜過來兩回,回回都跟做賊一般,現在終是能光明正大的在二舅舅家橫著走豎著走斜著走,別提有多暢快了!
但是陳芃兒只低著頭不肯說話,腳步匆匆,幾下就把他給拉去身後,阿斐一愣,急竄竄趕緊又攆過去:“曖!你走那麼快乾嘛,你等等我。”
不料小姑娘越走越快,到最後簡直一溜小跑,阿斐這才覺出不對勁,幾個大步追上去,拽了她的胳膊往後一扯:“你怎麼啦?!”
這一扯想來是扯疼了,陳芃兒站是站住了,小嘴唇哆嗦了兩下,突然就捂臉嗚嗚哭起來。
“我,我,我……”阿斐頓時就覺得自己是個大磕巴,嘴巴一個勁的抽筋,“我不是有意的,你別哭……”
不安慰還好,一安慰,小姑娘頓時大放悲聲!
“我我我……”阿斐苦惱的抓著耳朵撓著頭皮,彈弓也早扔了,笨手笨腳的伸手過去虎摸了兩下她的小胳膊
“我,我給你賠罪……”他擰著腦袋使勁低著往她頭下湊,“你打我兩下出出氣唄”
小姑娘別過身子不理他,哭了老大一會,任憑阿斐抓耳撓腮,最後終於是抽抽搭搭的止住了,就是看上去心緒還是糟糕,蔫蔫的提不起勁。阿斐雖然莽撞,到底也是不笨,小心翼翼的問:“芃兒,你怎麼了?”
又道:“誰敢欺負你?我做了他去!”
“我想回家……”小丫頭揉了潮乎乎的眼睛,說著說著嘴一撇又要哭起來,“我想我孃親……”
“回!回!回!!”阿斐趕緊一疊聲的應,“不就是回家麼,我現在就帶你回去!”
陸家的西門,多是牲口大車,下人們裝卸東西常走的。
阿斐牽了陳芃兒的手,就躲在馬棚的一跺乾草後面,陳芃兒小聲說:“夫人和姑母都說了,不准我們自個出門……你忘了上回廟會。”
斐少爺向來對自己在廟會上著了拍花子道一事耿耿於懷,最不喜別人提及這坎,也就是陳芃兒提他還能不生氣,畢竟他倆是有過共患難的交情。當下就捏了她兩下手心:“誰說是我們自個啊,當然是有車啦!”
他指了指前方一輛馬車,那是輛大平板車,足有六個軲轆,沒有車篷,一看就是拉貨用的。
“這是我爹今個早上拿來拉貨的,足足十二隻箱子!也不知他從哪攢股到這麼多東西……”阿斐小聲跟她耳語,“他那個洋鐵皮的老爺車根本拉不了這麼多,所以只能用馬車拉,送去火車站,再運去北京。”
“咱們這離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