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部分(第2/4 頁)
”
陳芃兒呆了一呆,猛地往前撲上去!
那個襁褓她太熟悉了,寶藍色的,有祥雲的暗紋,那……
那是襄夏!!
南芙堪堪往後倒退了一步,趙若塵伸出一隻胳膊把人攔了個正著,她用出全身的力氣,指甲摳、牙齒咬,恨不得生生啖了這兩個人,瞪著他,眼睛即刻都紅了:“是我的孩子,你們把他怎麼了?!”
趙若塵哈哈一笑,好像很樂意看到她這般要發瘋的模樣,隨手一擰,揪住了她的領子,往前一抻,她整個人就被拖迤去了地上,像個破麻袋般被他扔了回去。
她顧不得身上疼,方要再爬起來,襁褓裡的孩子哼了兩聲,聲音細細軟軟的,小貓兒一樣。
陳芃兒一下愣住了,立刻眼淚就流下來,目光望向南芙:“南芙姐,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是不是他脅迫你?襄夏,襄夏他怎麼樣?為什麼會——”
往下她問不下去了,像被人捏住了喉嚨,南芙白著臉,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一直低著頭不肯看她,卻隨著低低一聲呻吟,南芙渾身驚跳了一下,猛的朝她這邊張望過來。
是陸安。
他喉嚨裡低低喘著,閉著的雙眼,密匝匝的睫毛一個勁地顫,陳芃兒撲去他身邊,捧住他的臉:“安哥哥!”
睫毛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露水,眼前迷迷濛濛的看不甚清楚,他艱難的抬手揉了一把眼睛,悶哼了一聲:“芃兒,你沒事吧?”
然後,他看見她在哭。
趙若塵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把棗子,一顆顆丟著拿嘴去叨,邊嚼邊含混不清的朝陸安打著哈哈:“別來無恙哈,陸長官。聽說您這兩天失了點血,吃點棗子好,能補血。”
他往他身上丟了一顆,棗子砸在陸安的胸口,一路滾下來,咕嚕咕嚕一直滾到他腳邊地面上,沾滿了灰塵。
人吃吃笑起來,好像看到了多少好笑的事,捂著腰眼彎腰笑了半響,把右胳膊的袖子一撩,指了指肩頭上一個碗口大的疤:“陸長官,去年您賞了我一顆子彈,就在這,子彈是我自己拿刀子挖出來的,有幸大難不死,卻是這根胳膊到底是廢了。”
他微微昂著頭,居高臨下的瞧了對方,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很閒適,好像在聊家常,甚至有些微微的得意,得意於目前的情形,他已經想象了很久很多次,就是這一天。
“我以前被人叫做‘銅屍’,意思就是生不卸甲,死戰到底,打不死砸不爛,一隻鞭子橫行楚雄,這以後鞭子是使不了了,一到雨天疼的連手指頭都動不了,只好找地方將養著。卻是沒想到因禍得福,因為沒過多久,兄弟們被軍隊剿的死的死,散的散,連老大都被冷槍打到膝蓋,後來被楚雄縣的安保生擒了去,拖著一條殘腿被吊死在城門口,曝屍一個月,聽說最後屍體都被烏鴉給啄的不成樣子,兩個眼珠子都被叼沒了。”
他微微一笑,似乎提起往事叫他很是愜意:“這個倒要謝謝你們的不遺餘力,其實我老早就不服氣他了,要不是胳膊廢了,怕是也早有一天插了他取而代之。”
“可……”目光沉了沉,“光頭是我的好的兄弟,他那人直腸子,除了愛槍就是愛馬,有一年我著了道,險些就要死了,是光頭一路把我綁在馬背上救回來的。”
所有的回憶慢慢滲進了思緒,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面前那個看上去虛弱不堪的男人:“他被那個姓寒的軍官押去了昆明,我本還想著糾合幾個弟兄怎麼也得想法子把他救出來,才算是一報還一報。沒想到他才到昆明第一天,就被人一槍爆頭,屍體扔去了口枯井,扔了把火給燒的吱吱亂叫,就跟詐屍一樣,連我這樣刀口上舔血的人,聽了都起了一身雞皮,半天下不去。”
陸安慢慢看清了眼前的狀況,一種尖銳的痛在他後腦處叫囂,一直延伸至後背,卻也叫他極快的清醒。
他認出了趙若塵,甚至也瞧見了遠遠抱著襁褓躲在後面的南芙,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幾乎可以過濾掉全部的目光,他握緊了陳芃兒冰涼顫抖的手。
她在他身邊,一隻手抓著他死緊,一隻手捂著嘴,極力扼制住渾身的顫抖和哽咽,自從他們遇險,她一直都是出乎他預料的冷靜自持。
可現在她兩隻大眼睛裡全是淚,滿滿皆是驚惶恐懼:“襄夏,襄夏在他手裡……”
陸安皺了皺眉,視線投去南芙身上。
女人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囁喏的動了動嘴唇,想看又不敢看,抱著襁褓側了個身,頭勾在胸前,埋的更深了。
“南芙,”男人清醒後,聲音還有些喑啞,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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