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部分(第1/4 頁)
這種變化不知從何時起始,陳芃兒覺得有些慌亂,只好有話沒話的提醒他:“你小心一點,別,別再碰到傷口……”
他沒有說話,只把她的手一直舉到唇邊,那上面還有這次事故中造成的絲絲劃痕,在結著痂。
兩個人都沉默了。
他低頭,吻著她的手心和手背。
輕聲一笑:“我覺得你真像個一個媽媽。”
聲音很輕,如同喃喃自語。
“什麼?”她好像沒有聽清,恍惚的厲害。
“為母則強,你又一次叫我刮目相看,芃兒。”
他深深的嘆息著,溫熱的唇蠕動在她的掌心,陳芃兒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發著熱,想掙,卻沒有半絲力氣,只任由他緊緊環抱住了自己,低頭正要吻上她的唇。
房門“哐當”一聲被大力的推開,是孫水鏡沒有半絲抱歉的,滿是沉重之色的臉。
“部長,韓公館的亦巖少爺來了,說今天一早,韓公館被送來了這個——”
他手裡是一個看上去很漂亮的錦盒,金色的綾羅包裹,只不過赫然其中的,是一截人的小指。
第七十五章弟弟
第七十五章弟弟
ぃГZ
陳芃兒渾身打著冷戰:“是英奇……”
一小截的尾指,切口乾淨且平整,沒什麼血跡,就那麼好整以暇的靜靜躺在紅絲絨的襯底上。
指甲早沒了什麼血色,面積不多的面板蒼白的觸目驚心,但是看面板的質地和小指的形狀,它應該屬於一個年輕的男人。
但僅憑這一點,其實並不能立時斷定這是誰的手指,陸安握去她的肩頭:“你能認得?”
“是英奇,沒錯……”陳芃兒雙手捂著臉,一時忍不住,突兀一聲哭出來,“我認得。”
一襲青衫,蒼白著臉的亦巖就立在一旁:“一大早,也不過才7點多鐘,有人在大門口喊了一聲‘有禮到!’,我當就在花園裡澆花,尋聲往外走,走到門口處,人已經不見了,就在門前正中央放了這個盒子,門房的蘇叔正要將這個盒子撿起來。”
又道:“只有這一個錦盒,旁邊連張紙片都沒有。我將盒子帶回房中,心中總覺不安,擅自便開啟了,這才……”
陸安問:“這些日子,英奇每天可曾按時回家?”
亦巖搖頭:“自從對裡對外都說姑姑去了香港去朋友家小住,舅少爺起初還問過一兩次,問姑姑什麼時候回來,後來也就不問了,有時候出門,徹夜不歸是常事,有時候第二天早上才會回來,有時候乾脆第三天才會回來。”
陳芃兒坐在椅子上,脊背發寒,她不想哭的,可是陸安就在她的身邊,一隻手一直攏在她的肩頭,她忍不住淚簌簌直掉,抬眼朝亦巖追問:“那英奇,英奇昨天可還在家裡?”
亦巖點頭:“在。晚上八點多鐘才出門的,家裡只有我在,我還問了一聲,問他去哪裡,舅少爺只說有事,套了衣服急匆匆就走了。”
自從陳芃兒和陸安脫困,還不曾回過韓公館,蘇嬤嬤帶著乳母陶氏,以及襄夏,都被安排悄悄過來與她和陸安同住。另外也囑咐了亦巖,對外還是要說韓夫人還在香港不曾回來,所以英奇也只當她人還在香港。
陳芃兒捂著臉,眼神空洞,內心悔恨無比。
陸安受傷,她一顆心全然都撲去他身上,明明現在已經相對平安了,卻依舊按照孫水鏡的叮囑,沒有露面,甚至連蘇嬤嬤和奶媽陶氏都可以接過來,怎麼就偏偏對英奇那樣放心?
是她從心底裡到底是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弟弟有所埋怨,埋怨他委實爛泥扶不上牆,為了一時的美色昏頭,就能吃裡扒外的將雙宮綢的秘方偷出去給司曉燕……
這大上海誰人不知道司曉燕是那大昌晉笑南的人?
也就只有他這樣莽撞又荒唐的愣頭青,才會可笑的以為自己得到幸運女神的垂憐,找到了此生的摯愛。
可是,此時此刻,她嘴唇微顫,目光越過陸安,重新落去桌上那個錦盒上——
向裡面瞥的每一眼都叫人心驚膽戰,一開始她還是懵懂的,但是也就一眼,雙膝驟然痠軟,要不是陸安在身邊一把嘞住她,她怕是會直直就能載倒過去。
那是英奇的小指,她不會認錯的。
她唯一的弟弟,只比她小了一歲半的弟弟。
他從小就是個跟屁蟲,因為長的瘦弱,經常受街坊四鄰孩子的欺負——在英奇四歲的時候,和鄰居家的幾個小夥伴溜去前街的縣衙玩,就碰見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