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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殿頂。
她住進了青鸞宮,那個他明知風景奇佳又避之不及的地方。她想用這個讓他難受,他這幾日也確實沒有去找她,卻並非因為迴避那個地方。
她不想見他。這件事清晰地烙在他心頭,讓他稍稍一想就一陣搐痛,但又不得不遂她的意。
咎由自取,嬴煥從未曾這樣清晰地體會過這四個字。他甚至覺得,相比之下,諸侯間的明爭暗鬥都是小菜一碟,在這些爭鬥裡,他至少還可以從陰謀陽謀中獲取些許快意,勝時更會有欣喜之感。此事上他的處境,卻像是被放在了冰天雪地裡的一隻炒鍋上。
鍋下柴火燒得正旺,燙得他落不了腳,可鍋外又是天寒地凍,如若他決定逃離這一口鍋,大約就再也回不來了。已經離他很遠的阿追會再也不肯讓冷透了的他近身,他甚至能想到她帶著幾分戲謔地笑容,毫不留情地直戳他曾經的錯誤。
他只覺難過得很。想一想,又很清楚她只會更難過。
戚王緩了緩神,重新坐直身子,叫了護衛進來,摒開心底的矛盾:“去青鸞宮問一問國巫方便與否,本王有事,一會兒過去見她。”
“諾。”護衛抱拳應下,依言告退。嬴煥竟連這短暫的等待也變得戰戰兢兢,苦笑了一聲,兀自搖頭。
很快,護衛就回來覆命了。
那護衛拱手說:“國巫說……雖則現下沒什麼事,但正準備沐浴更衣,晚上要出去一趟。”
“去何處?”戚王隨口問道。
“這個……”那護衛的神色倏爾變得古怪,抬頭偷打量了一眼神色,才回說,“說是去……咳,稚柔館。”
嬴煥面上的最後兩分輕鬆霎時蕩然無存,他愕然看著那護衛,神情也變得古怪起來,好一會兒才又說:“去哪兒……?”
護衛屏息不敢言。
“你再說一遍。”嬴煥不敢相通道。
那護衛心驚得連頭也不敢抬,聲音發悶:“去稚柔館,主上。”
作者有話要說: #好多姑娘說追連載追得前面的有些細節記不清了#
#於是貼心的荔枝來給個前情提要#
——有個皖國來的姑娘,用自己的積蓄置辦了產業,後來越做越大,專門接待高階客戶。
——這姑娘叫稚南,所有她名下的產業,招牌上頭一個字都是“稚”。
——這姑娘之前的職業,是赫赫有名的青、樓、頭、牌。
…
所以戚王為啥表情古怪捏?
【攤手】你猜啊!
52|清倌
阿追這國巫突然親臨稚柔館,稚柔館上下驚訝之餘,自然要好生款待。
稚柔館是一棟兩層的小樓,一樓是大廳,有好酒好菜,也有面容姣好、身段柔美的歌舞姬為客人助興。阿追在館中一眾婢子的前呼後擁下進了大門,引得正為歌舞叫好的一眾客人都靜了一陣。
當中難免有些貴族是見過她的,一時訝色難噤,阿追眉頭輕挑足下未停,徑自隨著引路的婢子往二樓去。
二樓最為講究的雅間正好空著,婢子畢恭畢敬地請她進去,躬身詢問:“國巫,請問您是想看看歌舞,還是要小倌?”她婢子偷抬眼覷覷她,“小童我們這裡也有,不知您……”
阿追一時被他們這裡的門類齊全震驚了,暗自嘖嘖舌,正色道:“都不用。我只是想找你們東家談些事情,你方便請她一趟麼?”
那婢子趕忙應說:“方便的,方便的。稚女郎今日正好在附近的書館,離此處不遠,這就著人去請。”
言罷婢子便退了出去,阿追依稀聽到她利索地吩咐去請人。她兀自悠閒地品茶,泰半工夫只在嗅茶香,偶爾小啜上那麼一口。飲了半盞後,眼前房門一推,阿追放下茶盞抬眸看去。
立於門前的女子二十出頭的樣子,一身殷紅的衣衫用料講究,妝容描得妖嬈華貴。
對方先行一福,笑著說:“這是怎樣的好日子,國巫竟親自來了。”
她顯然沒有方才那婢子的侷促緊張。阿追噙笑頷了首:“來得突然,打擾女郎做生意了。”
而後稚南落座,阿追也不多繞彎子,三言兩語說了自己的打算。
稚南有些意外地打量了她幾眼,好奇道:“國巫您這是缺錢花了?”
阿追肩頭一聳:“不缺,但也不會嫌多。我聽身邊的宮女說了些事,只覺旁事都是虛的,亂世裡攢些真金白銀才是實事。”
“這話不錯,所謂‘盛世古董亂世金’。”稚南抿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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