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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這塊南紅。
那女子看了一會兒,將南紅交還給掌櫃。蘇鸞正鬆了口氣,對方回過頭來看見她,一怔:“蘇女郎?”
“你是……”蘇鸞與她並不熟,稍作辨別才記起來,頓顯詫異,“雁夫人?”
雁遲笑意款款:“出來消閒?”
“陪阿追出來走走。”蘇鸞答道。
雁遲向外瞧瞧,看見阿追時略顯躊躇,思忖片刻後到底還是出去了。
阿追驀地看見雁遲也一詫,相互一福,雁遲沉默了會兒問她:“女郎可得空麼,我們一同走走?”她說著短短一喟,“有些事須讓女郎知道。”
39|情報
阿追略作思量便答應了,雁遲頷首,先一步往南走去。出了這條小巷,阿追才見候命的護衛頗多,顯都是隨著雁遲出來的。
雁遲對朝麓城很是熟悉,左拐右拐的,在偏僻處尋了家茶肆。
這茶肆雖偏僻卻並不簡陋,從桌席一類的大件,到盞壺碗匙這些小物都精緻得很。就連前頭招待客人的夥計都顯得氣質不凡,並不似尋常店鋪的夥計那樣點頭哈腰地對客人陪笑臉,見她們進來,上前端端正正地一揖,問說:“幾位女郎,可需樓上雅間?”
不卑不亢的語氣無任何刻意的熱情,倒像書香門第的公子正迎接遠道而來的友人。
雁遲點了頭,夥計就領她們上樓了,蘇鸞和雲琅知是要避人,便隨意地在一樓廳中落座。
待得夥計離開後解釋道,雁遲主動對這地方滿是陌生的阿追道:“女郎沒來過此處?朝麓城裡的名門望族大多喜歡這裡。除卻這茶肆,還有書館、酒樓、客棧之類,但凡牌匾上有一彩稚紋樣,便都是一家的產業。”
香茶端進來,雁遲親手給她倒著茶,噙笑續說:“女郎得空不妨常去這些地方,頗有雅趣,好過閒在王宮裡悶著。也大可安心,這些地方雖是隨處開著,客人卻都身份不凡,閒雜人等是不會來的。”
她口氣悠悠地細說著這些地方,隻字不提有甚要緊事。阿追一時便也不急,循著她的話同她閒談:“這樣大的產業,又這樣講究,想來東家也非凡類?”
“自然。”雁遲抿了抿唇,“東家名喚稚南,原是皖國花魁,賺足了錢就自己來戚國置了番產業,倒也風生水起。”
她笑瞧了阿追一眼:“皖國那地方你知道的,先前也沒什麼戰事,才子佳人頗多,黃金珠寶也多,在風花雪月的事上自然格外在行些。”
雁遲的話到此一停,聽似與任何正事都沒有干係了。阿追心裡琢磨著門道,淺笑看她:“夫人想同我說的事,就是風花雪月?”
雁遲吟吟笑意凝在唇畔:“女郎在弦國也是顯貴,想來多少清楚,除開紈絝子弟不談,大多王公貴族所謂的‘風花雪月’,從不是簡簡單單的‘風花雪月’。”
阿追不予置評,接過她遞來的茶盞抿了一口,不耐略顯:“夫人說話很愛繞彎子?”
“我只是拿不準女郎會不會信我。”
阿追淺淺一滯:“這就要看夫人要說什麼事了。”
她自問足夠乾脆,這話說明後,雁遲卻仍沉默了好一會兒,俄而豁然一笑:“也罷,但女郎可否先答應我——如若女郎覺得不可信,也莫要告訴主上,免讓主上覺得我挑撥離間。”
阿追輕哂:“夫人顧慮頗多。”
“關乎前程,不顧慮不行。”雁遲口氣輕輕的,清亮的目光卻有力地凝睇著她。直至阿追頷首答應,她才舒氣地一笑,“如此便好。”
二人各自小啜了一口茶,氣氛中平添三分肅然。
雁遲說:“此番是天下盡起烽煙,戰局不同於往日。兄長出徵前,我心下擔心也多,便著人打聽到了班國一巨賈來戚國的時間,想見見他夫人,問一問班國兵力如何、於戚國而言會不會有兇險。”
這是庸人自擾的擔憂,且就算打聽了,也並不能左右戰局。雁遲說著,自己也覺有些丟人,頓了頓才續道:“那日便約在了稚風館——是這東家名下的一酒樓。臨離開時,意外地碰見個熟人。”
阿追不禁追問:“誰?”
雁遲仿若未聞地繼續說著:“我本想同她見個禮,但未及走近,卻見另一人先一步進了她在的那雅間。那人瞧著面生且是個男子,我怕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就湊過去聽了一聽。”
阿追抿笑頷首,雖覺得她前面鋪的話太多,倒也理解她不肯多惹事端的謹慎。
雁遲舒了口氣:“結果倒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只是提及了女郎您這弦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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