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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住從容,後脊卻一陣陣冒著涼汗。
如果阿追夢到了雁遲……
他強定心神靜聽著,聽得戚王道:“本王中甘凡的邪術時,你去烏村請他們出山,莫婆婆同你說過什麼?”
雁逸驀地一愣:“莫婆婆?”
“是的,她有沒有同你說過什麼話?”戚王目光如炬地睇著他,轉而一笑,“阿追夢到此處就聽不清了,又怕是關乎此次的事情,只得問一問你。”
阿追胸中一滯!
她是當著他的面明言過莫婆婆同雁逸說過什麼的,他卻這樣模糊發問,或是不信她,或是不信雁逸。
“殿下……”她微懵地想解釋什麼,耳邊響起了雁逸的聲音:“沒說什麼……”
她蹙眉看過去,雁逸皺著眉頭,邊回思邊答說:“她說料到主上會差人去請他們出山了,但沒想到是臣這個上將軍親自去,還說……還說感謝臣跑這一趟。”
戚王頷首:“沒了?”
“沒了。”雁逸篤然搖頭,頓了頓,又道,“臣沒聽出哪句與此番行刺的事有關。”
阿追心絃驟然一提,難掩幾許訝異:“上將軍……”
戚王只一笑:“沒有便罷了。”
雁逸一揖:“臣告退。”
“嗯。”戚王點頭,沉吟片刻,卻又說,“那刺客暫還未招出什麼,本王想他一直在軍中,興許孟哲君更為了解,若得空,你不妨去審一審試試。”
“諾。”雁逸拱手應下,不動聲色地舒了口氣,再一揖,告退出殿。
阿追自他答完莫婆婆所言的話後便冒了一身的冷汗,強自維持著從容,待得見不到他的身影了,即道:“不可能!我當真夢到……”
戚王的目光斜睃過來,她莫名的心虛,蹙眉又說:“我絕沒想過要用害上將軍來報復你!”
她昨日一時懵住,覺得或許有潛意識作祟攪擾了她的夢境,便沒反駁姜懷說的話,事後認真想來卻十分確信自己連這般的潛意識也不可能有。
嬴煥閒閒地又看了她一會兒,嘖了聲嘴,將目光投向殿外:“我也覺得你不會害他。”而後他以手支頤,手指在額上敲了敲,終於還是懊惱地看向她,忍不住道,“可你能不能不要總當著我的面表示你對他多信任、他對你多要緊?”
她還總有意無意地拿他與雁逸做著對比說。嬴煥說罷認真地看著她,期待她答應。
“……”阿追清了聲嗓子,無甚情緒道,“沒有誰對我很要緊,別想太多。”
反倒成了他多心了?
嬴煥悶然,見她繼續讀案頭的竹簡不再理他了,自己也只好拿起手裡的竹簡來讀。
深呼吸,不置氣。
。
城中大牢。
獄卒見上將軍親自來提審犯人,邊點頭哈腰地奉承,邊備好刑房請他進去稍候。
片刻後犯人帶到,直接綁到木架上,掌刑的獄卒正要進來,卻見上將軍擺手道:“旁人都出去吧,我先自己問一問。”
眾人便都退了出去,房中安靜得只餘炭盆中偶爾爆出的嗶剝聲。
雁逸注視著眼前的刺客,長長地緩了兩息。
那人抬了抬眼皮,嗓音嘶啞著一笑:“上將軍……”
“你不用說,我知道是誰指使的你。”雁逸平淡地睇著他。
然後,他壓制住不安道:“你有一兒一女,我保他們一世榮華富貴。”他邊說邊摸出了匕首,“但是我需要你咬舌自盡,是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95|掩飾
下午,阿追便意識到“廷議”一事連帶著怎樣的後續了。
——戚王著人抬了兩隻大箱子,理直氣壯地進了她的青鸞宮。箱子裡盛著滿滿的竹簡和縑帛,他告訴她這是近來要料理的事情。
然後美其名曰過來同她打商量。
“跟我商量什麼?”阿追皺著眉頭轉身便往房裡走,雖則讓開了門,但甩了個背影亦是擺明了不歡迎,“我又不在您戚國為官,一兩的俸祿也沒有,殿下好意思這般用人?”
嬴煥一睇側旁示意宦侍將箱子擱下,自顧自地坐下,閒閒道:“你幫我料理事情,戚國分你一半。”
“……”阿追一怔,繼而意識到這必是說笑,再想想又驚異於從他口吻中聽不出分毫說笑的味道。
她淺蹙著黛眉轉過頭,嬴煥正笑吟吟著抿著茶,見她看過來,頷了頷首:“意下如何?”
“我可沒說過我要給你做王后。”阿追下頜微揚,淡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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