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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都叮囑了一番。
辰時,城中四角的鐘樓大鐘撞響,鐘聲停下後,便是行禮之時。
殿前,糾儀官唱曰:“整肅衣冠——”眾人便都恭謹頷首,再細細查驗一遍是否有衣冠不整之處。
一道院門外的牆下陰影裡,一位年輕女子靜看著裡面祭禮開始,便轉過身去,壓輕了腳步,出了外面頭進院的大門。
周遭的兩條街都戒了嚴,見她出來,便有護衛奇怪道:“阿茗姑娘?裡面的祭禮不是開始了?”
阿茗點點頭:“睿王姬銜雪請了位要緊的客人,許是起晚耽擱了,國巫讓我去客棧迎一迎她。”
那護衛有些遲疑:“這若要進外人……”
阿茗顯然一怔,旋即蹙眉:“……呀,我忘了這回事了,也沒跟國巫多討個腰牌。”她想了想又說,“不然這樣,我仍是去請她來,郎君若不放心,一路隨著便是。我便同她說這是安全起見是以添個人護著她,到時再同王姬解釋解釋就是了。”
她如此通情達理,那護衛明顯鬆了口氣。二人便一道離開,也未走太久就到了一座客棧前,那護衛不好隨進去,就由著阿茗自己進去請人。
阿茗拾階上了二樓,推開房門,房中以黑紗遮住面容的女子立即迎了上來:“怎的還帶了別人!”
“防備太嚴,有他在,反倒容易進去些。”阿茗從容地道了一句,靜靜神,便又顯了些緊張,“夫人當真要……”她蹙著眉靜了會兒,“其實國巫……國巫也不曾和戚王殿下太親密。”
雁遲“嗤”地笑了一聲,未作多言,轉身從劍架上取了劍。
再踱回阿茗面前,她才清淡道:“你管這麼多做什麼?我要殷追的命,你眼紅她的名位錢財,我們各取所需而已。你卜得此事會成,這便夠了。”
“……”阿茗便不再多言了,低了低頭,退開半步讓雁遲先走。
確實只是各取所需罷了。殷追隨隨便便的一個占卜,便動輒能換幾十兩黃金,旁的巫師未必真做不到,只是有她在上頭壓著,旁人永遠不值這個價。
而若國巫不在了,旁的巫師便能活得更好,何況……戚王或許還會再立一個國巫。
至於雁遲為什麼非要國巫的命不可,那和她沒有關係。
阿茗思量著,逐漸心平氣和,她與雁遲一同下了樓,走出客棧,向那護衛淺笑道:“勞郎君久等,走吧。”
。
北側素來悽清些的城門處突然灌入馬蹄聲,守城的護衛神思一提,緊張地循聲望去,辨清來者驀然一驚。
一行人馬捲土而過,已入城門也未放緩半分。來往的行人商販趕忙避讓,然則有條巷子過於狹窄,人馬又來得突然,難免又人閃避不及。
“啊”的一聲驚叫,一推著板車的男子驟被馬匹撞開,他連忙往旁躲避,倒沒受什麼傷,滿車的布匹卻撒了一地,有幾匹撞散後又被馬蹄接連踏過,斷是不能再賣了。
嬴煥未停,聞聲回頭掃了一眼:“拿二兩銀子賠他布錢。”
“諾。”側後的護衛一應,韁繩一勒轉身而去。
往南不遠便是王宮,他知這日是祭月主的日子,在王宮門口停也未停。
一路策馬疾馳至月主廟附近,見兩條街外便已戒備森嚴,嬴煥稍安了些心。
“……主上。”守在街口的護衛詫異地見禮,見戚王下馬,便上前去幫忙牽馬。
他問道:“已在行禮了?”
護衛答說:“是,兩刻前剛開始。”
“下馬,以免驚擾月主。”嬴煥說罷,定了口氣。靜看了會兒眼前空蕩的街道,心跳莫名的快了起來。
說不準是將見到她的激動,還是了卻心事的輕鬆。他氣息一舒,只覺連日奔波積攢的疲憊都消散不見了。
依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不眠不休地奔了兩天半,上好的快馬都累死了幾匹,不過還好按期趕到了。
腳步一提,卻忽覺使不上力氣。戚王身子一傾,身後的護衛眼疾手快:“主上……”
他抬手示意無事,又緩了兩息,道:“走吧。”
月主廟中,祭祀尚在繼續。
殿門緊闔著,國巫正在殿中禱告,一會兒她結束禱告、出殿,撤饌之後眾人分食福果,祭禮就算結束了。
並無閒雜人等觀禮,參禮眾人正面朝正殿跪伏於地,沒有人注意到次進院門後面靜立的人。
阿追禱告完畢,殿內候命的執事推開殿門,她面朝神像倒退而出,殿外的禮官唱道:“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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