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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自橫如今二十有二,已經及冠,自然被家中長輩取了字。而和他有些舒朗的名字不同,“瑞明”這個字倒是極為中正,甚至有些……尋常了。
李家老爺子之所以選擇了他們家六姑娘,也是當真為沈自橫考慮。在李家的所有姑娘之中,六姑娘的孃親是恆川王府的郡主。恆川王府雖然這些年已經無人在朝,可是到底是皇親貴胄,再加上恆川王極會做人,在錦城之中多少都是說得上話的。
將恆川郡主之女“借”給沈自橫,讓他送這孩子一份祥瑞,也是幫著他和恆川王府結一個善緣。
沈自橫沒有想到這位長者如此為自己考量,他只是想起了自己在皇宮偏殿中的“小人行徑”,在寬大的袖袍之下,沈自橫暗自捏緊了拳頭。
他不是一個好人。沈自橫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不過他終歸恪守“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的底線,如今這次,算是他欠了張彥嶽和顧雲城一個人情,他日後終歸會歸還的。
放榜之後的第三天,就是新科狀元榜眼和探花打馬遊街的日子。約定俗成的,被家中兄長抱著遊街的孩子都穿了一身雪白的衣袍,腰間和頭上繫著紅色的綢帶,衣物的款式儼然就是書院的學子袍的翻版,而男童和女童之間的區別則是男童梳單髻,而小女孩則梳兩個包包頭。
妙妙的衣服鮮少有這樣挺括又簡約的,小姑娘穿在身上只覺得格外的新奇。顧尋川並沒有和他兄長一同出發,而是轉道去了張家。
在看見他家小紅鸞的時候,他家小紅鸞正在撫弄著自己有些寬大的衣襬。張家自然是為他家小十七量體裁衣,可是書院的學子袍本就款式寬大,小姑娘骨骼玲瓏,裹上那衣袍之後就更顯得是小小一團。
張家十六郎緊張兮兮的盯著妹妹,等她撫平自己的衣襬之後,小十六就立即將妙妙的手握進了手裡。
按照大安的習俗,各家的孩子需要獨自在家門口等待著兄長,以此來表示孩子們的成長。張家這次出了一個狀元一個探花,所以便是十六、十七兩個孩子在門口一齊等待。臨行之前家中長輩叮囑了小十六照顧好妹妹,張十六第一次單獨帶著妹妹,頓時覺得自己肩上的責任更重了。
看見了獨自一人緩步而來的顧尋川,張十六微妙的鬆了一口氣。在他的心裡,每天都不用書童陪伴,也沒有小廝接送,偏愛獨來獨往的顧家尋川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有些可靠的。
張十六用空著的那隻手衝著顧尋川揮了揮,朗聲道:“哎,小川,你怎麼過來了?”
雖然見到顧尋川有一種見到救命稻草的感覺,但是張十六還是本能的用自己隔開了他和自家妙妙。顧尋川也習以為常,腳步不變的繞過了張十六,轉而走到了妙妙的另一側。
小姑娘開心的將自己另一隻沒有被兄長握住的胖爪爪遞給顧尋川,顧尋川的掌心微涼,觸到小姑娘的時候便只覺一片綿軟的溫熱。
“小哥哥的手總是那麼涼,娘說天涼了,小哥哥要戴手套的~”如今妙妙說話已經很是利落了,不復最初見到顧尋川那會兒的頓挫和含糊。
小姑娘的聲音甜軟,顧尋川“嗯”了一聲,卻將手心那軟軟的一團握得更緊了一些。他微微俯下身子,湊到妙妙耳側輕聲說道:“妙妙幫我暖。”
溫熱的呼吸扇動了微小的氣流,妙妙只覺得自己耳側一片癢意,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小姑娘笑了起來,用力的點頭說“好”。
張十六: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莫名好氣哦。想跟小川絕交一個時辰讓他好好反省一下,當然絕交之前先把我家妙妙還回來。
顧尋川不會告訴顧雲城的是,他所以答應參加這種活動,為的便是想要和妙妙膩歪一會兒。因為科考的緣故,張家家學已經停了幾日了,他已經好久都沒有真正的接觸到他家小紅鸞了。
雖然有水鏡可以觀看,但是看著影像哪裡比得過如今能觸控到掌心的溫暖?
將妙妙的小手放進掌心揉捏,一直到沾染上了小姑娘的溫度,顧尋川都沒有再鬆開自己的手。
自家妹妹被旁人牽在手裡,騎馬過來的張彥嶽和張卿淵的面色驟然一僵。若非如今道路兩邊已經聚攏了許多圍觀的人群,張家的這兩位兄長還真想擼胳膊挽袖子的去和顧家那小子好生掰扯掰扯。
可惜終歸不能,眾目睽睽之下,張彥嶽和張卿淵以及顧雲城只能各自將那三個孩子抱起來放在馬上。
就是這短暫的空檔,顧尋川將準備好的一個小玩意掛在了妙妙身上。那是一個毛絨絨的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小毛球。被當做玉佩一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