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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啊,段芝貴本人是沒這麼清楚黑龍江對方實況的,李安生迅速的掃了一眼鄧觀,見這老狐狸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頓時瞭然於胸。
給林虎一個協領,又畫了個明年璦琿設道的餅,不論是黑河府也好還是璦琿直隸廳,林虎都能輪上個位置。同知也好,通判也好,都是五品官,可以說步入了高階官員的行列。
把林虎抬的高高的,削弱他在新軍中的影響力,然後打壓王伏白,王伏白資歷不夠,當然不能擔任標統一職。
段芝貴哪裡是在憂國憂民,什麼守衛邊疆要兩標步兵,分明是想要藉機掌握這兩標人馬。
他的意思是一標人馬駐守將來的璦琿道與興東道,而另一標人馬則駐守在龍江府與呼綏道,展玉伯則領了騎兵標統的官職,只要將漠河守備與在璦琿、墨爾根駐守的這支軍隊合為一標,撒些官職出去,他可是不愁掌握不了軍權,加上拉攏展玉伯,他這個巡撫就能穩穩的軍政通吃。
到時在軍資軍餉上,他又能撈上一大筆。
只是,他未免把林虎與展玉伯想的太簡單了,也把他李安生想的太簡單了。
璦琿城一戰,確立了李安生的統帥地位,加上黑龍江陸軍講武堂的興辦,他在黑龍江新軍中的威望已經無人能及,沒有人能輕易的抹煞掉。
這還在其次,這些兵丁大部分都是從礦丁與流民中挑選出來的,他們的家人從屯墾與路礦上得到了今後安穩度日的希望,當然不會輕易拋棄唾手可得的希望。
或者說他們中許多人看到了這種希望,土地不僅能夠豐收,還能夠透過作坊與工廠,還有糧食貿易,將他們辛勤一年的勞動果實利益最大化。
傻子才跟自己過不去啊,李安生對他們公正、尊重,又賞罰分明,從老毛子那裡得來的財物,都是公平合理的分配,還救濟難民,這些他們都看在眼裡感恩心頭。
段芝貴想的太簡單了,或者說鄧觀等一干官僚也太紙上談兵了些,這些人玩陰謀固然是在行的,可也要看看實際情況,玩陰謀說不定怎麼玩都沒用。
“既然新軍混成協要正式成軍,那麼其他軍隊要一概裁汰,不管是漠河守備,還是什麼護礦隊護路隊。對了,軍餉軍資統一由黑龍江練兵處發放,再不能什麼駐守金礦的在金廠就餉,護路的靠那勞什子道路運輸公司來支餉。”
“李總辦,如今北邊的金廠是個什麼情況,你也不妨講講,我等也好心理有數,看看是否要擴建規模。”
狐狸尾巴徹底的露了出來,這招果然是狠啊,藉著新軍的名義,將金廠的財物公開化——至少是向段芝貴他們公開,他們就能光明正大的插手金廠事務。
段芝貴上任,當然也要放三把火,軍權、金廠與排除異己。
不過,新軍混成協成立好啊,藉著段芝貴的手來讓黑龍江新軍上一個臺階,李安生當然樂意。
憑著段芝貴袁黨大將的身份,新軍要啥有啥,軍餉也好,武器裝備也好,人員配備也好,換做程德全是想都不敢想的,可段芝貴就不一樣。
黑龍江新軍出人意料的成了些氣候,比吉林還超前兩步,這支軍隊能夠正式成軍,無論段芝貴還是徐世昌都是樂見其成的。
徐世昌在奉天辦了東三省新軍練兵處,這是要將東三省新軍都捏在他手中,段芝貴能將黑龍江新軍掌控在手,那麼其他的都不再是問題。
李安生想明白了這點,當然肯合作,“既然新軍正式編制落實,那麼想必軍餉軍資都是有定論的。這新軍一部就餉金廠也不合時宜,金廠章程自然要改一改,改日我便將新章程送至大人案前。”
名義上歸屬黑龍江地方的金廠只是掩人耳目而已,產出遠遠比不上李安生他們私底下掌控的呼瑪金廠,只是這層掩蓋用處頗大,一時還丟不得,李安生可不想呼瑪金廠曝光,眼下退一步,讓段芝貴找不到藉口撤了他金廠總辦之職才是萬全之策。
他可不是真的二愣子,段芝貴來勢洶洶,恨不得立時就燒三把火的架勢,他剛才針鋒相對是要略挫對方氣勢,而不是真的跟對方對著幹。
再怎麼說,段芝貴以布政使銜署理黑龍江巡撫,也是想急於證明自己,證明地方一把手的說一不二,權力在手,誰也奈何不得他。
段芝貴見李安生很是配合,得意的抖了兩抖面頰上的肥肉,笑道:“金廠乃是地方財稅大戶,當好生經營,此事全拜託李總辦,若是能有漠河老金溝般聲勢,本官少不得為李總辦請功。別說是徐督那裡,便是當今聖上那裡,我也是要為李總辦誇讚幾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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