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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經歷過。墨爾根往者需渡諾尼江,西北過興安嶺,逢山則伐樹開路,渡河則折木為筏,馬憑水以過。至界碑舉行祭告山川儀式後,分別取去年留存標記,並新記巡視之事。各書銜名日月於木牌,以備後來考驗,此為定例。他說在黑龍江為官這麼多年,唯一最為難忘的便是這艱苦萬分的巡邊。”
梅寶聰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巡邊的確艱難,山路瀰漫無跡,野狼穿行,需擇大樹去皮為記以知歸路。夏天的時候蚊蟲跟龍捲風一樣,不颳風或雨後更加遮天蔽日,人站那不動便是一陣黑雲壓上身來。去年修路時我可是親身經歷,馬牛身上都被叮咬出的血染紅,而人則稍微好些。還是李安生髮明瞭燻煙,頗為有效,今年也正在準備招股,辦一家薰香廠,專門用於夏天防範蚊蟲。這條路修成也是大功德,修路之時沒有任何人來掣肘,也實在是能看到修路的好處。只是如今卻有了些異樣聲音,也只怪這條路以及與路相關的屯墾、商貿太過招人眼紅。安生兄弟想法是好的,只是急切了些,想要儘快籌集資本來投資各項工廠,擋了許多人的財路。”
兄妹兩人一面交談一面往城裡走,到得落腳處,梅寶聰便親自搬了小杌子來讓妹子下馬車。
只見先下車的丫鬟挑起了馬車簾子,扶了位年輕女子下車,正是梅寶聰的妹子——梅家大小姐梅依雲。
只見梅依雲蓮步輕移,緩緩的下了馬車,才將頭抬了起來,堆雲秀髻之下,一張傾國傾城的絕世面容。
眼眸如冬夜之星炯炯生光,又有一層雲霞深蘊其中,仿若秋波明媚,讓人不敢正視生怕褻瀆,卻又見之忘俗,鵝蛋臉極為勻稱,猶如滿月清朗,線條極為柔和。秀眉輕彎,勾勒出一絲如雪精神,額頭清明,與眼眉極為融洽。面頰飽滿多一分便嫌豐少一分便嫌瘦,粉腮略施脂粉,一抹暈紅如雲蒸霞蔚,嬌羞不可方物。瓊鼻筆直高挺,朱唇殷紅似血,抿緊時清麗逼人,彎出柔和線條時又讓人心生親近,竟像是畫中走出來的女子,果然應了她的姓,如一支雪中寒梅一般,玉質冰清。
更妙的是,一雙腳乃是自然足,因梅依雲母親是江南大戶人家出身,自小在纏足上也沒有多少壓迫,自然不肯為難寶貝女兒。
南方纏足風氣要略遜北方,纏足風氣較盛的有山西、臺灣、河南、甘肅、河北等地,而江南因天氣溼熱乾冷纏足不易,反倒是纏足這種惡俗較少的地區。
(本人的奶奶便是三寸金蓮,據說清末江南的民間普遍纏足,但不至於像北方那麼恐怖,而且是平民百姓要爭先纏足來顯示與社會的合拍,大戶人家反而要開明些,並沒有太過殘忍。)
她人長的高挑,這腳也天生不大,倒並沒有給她造成多少困擾,要不是這雙天足,只怕登門來求親的人更加多。
梅寶聰所共一母同胞的一兄一妹,兄長梅寶成在江南做官,就近照看父母的墳塋。
他們的母親是江蘇常州府江陰縣人,當年梅父在江南做官時成的親,後來梅父積勞成疾,死於任上,便葬在了梅母家鄉。因夫妻感情甚篤,梅母思念過度,兩年前也因病去世,長兄梅寶成便自請調去常州府做官,直至今日。
要不是梅家的叔叔伯伯都想著要爭搶他們的家產,只怕他們也會在江南陪伴兄長。
梅寶聰帶著妹妹北上京城,也是為了親自料理家中產業,憑藉舊日梅家的影響,與在南邊做官的兄長遙相呼應,讓那些個白眼狼們心存忌憚。
梅家內有白眼狼,外有隆昌長等對手,實在是內憂外患,也幸虧柳暗花明又一村,遇上了李安生這福將。
梅寶聰對李安生評價很高,也有著聯姻的心思,梅依雲冰雪聰明,自然能夠猜到兄長的意思,對這傳說中的李二愣多了幾分好奇之心。
當初梅寶聰孤注一擲,將產業轉移部分到黑龍江來,尋求程德全的庇護,倒是一招妙棋,又有李安生妙筆生花,為梅寶聰勾勒出了一張發展藍圖出來,讓他下定決心,賣出了近半家產,換取資金來投入到銅業公司,並且準備積極入股墨爾根到璦琿的鐵路修建。
只要能夠按部就班,那麼梅家的產業必然能夠扶搖直上,脫胎換骨。
李安生給出的建議是,先不忙分家,分家也是便宜那些齊心的叔叔伯伯,將家產轉移到黑龍江來,只要產業賺錢紅利足夠,總能夠分化那些叔伯,然後用交替控股的方式,隱藏資產,將一些邊角料分給那些不一條心的叔伯。
只要能夠將梅家的產業全部轉入黑龍江,到那時怎麼分家怎麼分紅,還不是梅寶聰說了算,誰能奈何他?
要見到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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