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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你,這毆打上司的罪名雖說落不實,但總是要讓你受些懲戒的。你卻不知,你這小小提調已經著地方免了,行文到了我處,我這印鑑一蓋下去,你這小子在我面前可就得自稱草民了。”
這話說的風趣,李安生卻聽出味道來,顯然程德全並不想真免了自己這個小小的九品官。
按照官制,李安生這提調只需要劉竣委任,向地方與朝廷報備便可,但朝廷直接說免,劉竣也是無法,但程德全有辦法,朝廷要免,是要經過地方蓋章的,程德全若是愛才,只怕將朝廷當個屁,也是無礙。
程德全的確是欣賞李安生這樣的幹才,又初生牛犢不怕虎,前些時候老毛子忽然在江上發瘋,他也打探到訊息,說是坦波夫卡河匪被人一鍋端了,大河上有這個能力與膽氣的,唯有胭脂溝一家。
自從李安生到了胭脂溝,便有了不少變化,做出了不少事來,程德全也有耳聞,聯想到老毛子前來交涉,提到這驕橫惹事的李二楞,他多少也能猜到些事情真相。
李安生沒想到自己這小官還是給朝廷罷免,就因為人家朝中有人,輕飄飄發句話,他就得像根草一樣的被擼了。
“這官不做也罷,我這人骨頭硬,腿也僵,不會點頭哈腰也不會卑躬屈膝,遲早要得罪些權貴,說不得還要殺頭,徒惹禍罷了。”
李安生想著程德全既然吊自己的胃口,不如也吊吊他的胃口,索性慢條斯理的回他,一付混不在意的樣子。
程德全見他不卑不亢,丟了官也沒有多大的神情形於色,讓他頗有些摸不透,但劉竣為李安生求七品會辦,本來吏部都已經行了文的,卻不曾想給權貴黃了,這事他是清楚的,眼下對方這番反應,倒是讓他高看幾分,心想或許鑽營到袁世凱處並不是本意也說不定。
“你看我現在沒穿官服,也沒在公堂上,且讓你骨頭硬,腿也先僵著。今日你們救了寶聰,我便請你們喝幾杯聊表謝意。哦,到我私宅去,那裡簡陋些,但還算自在,你去了仍然可以骨頭硬,腿僵著。”
李安生聽他說話總是風趣幽默,實際上細細聽了,聯想關竅,定能發現他其實是個有大智慧之人。
“恭敬不如從命,草民先謝過將軍大人。”
林虎聽兩人剛才在言談中暗交機鋒,不由好笑,他清楚程德全的脾氣,也相信程德全一定會惜李安生的才而厚待之。
眾人一路高談闊論回城,李安生也不怯場,侃侃而談,純粹當一介草民信口胡謅天下事,許多新奇之見解,倒讓程德全細細思量,暗中讚歎。
李安生很清楚的知道,他眼下不過是小角色,還入不了袁世凱集團的眼,要想在黑龍江混的風生水起,還得指望程德全,至少在慈禧沒掛之前,他不用怕程德全這靠山會倒。
據說慈禧最恨的便是趁火打劫的老毛子,故而對程德全這樣的抗俄干將分外厚愛。沙俄賴在東北不肯走,也是日本急於發動戰爭的緣由,當時朝廷在東北傳統的統治基礎已經瓦解,危機來臨卻無人可用。後來慈禧在京召見程德全,垂詢黑龍江事務,程的回答讓慈禧很滿意,被擢升為道員,翌日又加副都統銜、署理齊齊哈爾副都統。副都統是帶兵官,對程德全的任命,既是越級提拔,又打破了東北不用漢人的慣例。
李安生從慈禧用程德全當旗人才能當的官,便看出慈禧對程德全的另眼相看,加上慈禧召見程德全時對程的黑龍江攻略很滿意(注意這很滿意三個字),便能得知其實是程德全對俄強硬又不失方法,得了慈禧的歡心。
所以說,只要能給老毛子點教訓,又能不惹出大麻煩,就能平步青雲。
摸透了這些,李安生便坦然到程德全私宅赴宴,他的籌謀眼下全在程德全身上。
不過讓他感到萬分震驚的是,程德全的私宅,不過是一家與尋常百姓家並無差別的舊房子,還好有個獨立的小院子,總算能種些花花草草,擺張桌子,就用來宴客。
看來這位將軍大人平日裡不講排場,待客也不過寥寥數人,想來不是知交好友還進不了這個院子。
梅寶聰在馬車上見李安生提了東西,便悄悄告訴李安生,程德全不喜迎來送往那些俗務,也不喜送禮人情這些俗事。
怕李安生不相信,梅寶聰還據實相告,說是兩年前程德全為了看病還欠了一屁股的債,這兩年才慢慢還的差不多。
看到出來招待的將軍夫人身上並無首飾,衣服卻是新的,想來是有客人來才臨時換的,可即便如此,那衣服也是尋常百姓家也穿得的,並不華貴。
李安生心頭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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