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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生見他直截了當,說話時忍不住去看手中的卷冊,心想要是沒有這些難民急著要準備安頓,只怕這傢伙還真做得出不辭而別的事情。
是啊,如何能不折壽?這死皮賴臉的俄軍,還有不爭氣的副都統,更有吃裡扒外的官員,烏煙瘴氣的衙門同僚,還真是讓人絕望啊。
李安生也是惱怒異常,查那圖等人整日間在璦琿城中花天酒地,哪裡有半點心放在公事上頭,一味的與老毛子狼狽為奸,只怕良心都已經被狗吃了。
這衙門雖說是臨時的,但也不算太艱苦,周圍也因此而有了些百姓居住,有些小集鎮的模樣。
偌大的副都統衙門,關係到國家是否能夠收回國土的重大事件,只有兩個吏員在此憂心,實在是可笑。
外面吵吵嚷嚷,只聽得幾位似乎出身王公貴族家的官兵在叫囂著,想必平日裡是驕橫慣了,沒人管也就無法無天起來。
竇固冷笑道:“不過是仗著些權貴旁支身份,就能作威作福,也只能欺負些無知百姓,可恨此等人遍地都是,處處荼毒。”
王伏白豈是個好惹的,只聽得幾句,便劈劈啪啪的一頓好打,要不是初來此地不想太得罪人,下手是不顧輕重,照老毛子的標準往死裡打。
不過片刻,外面便一片安靜,想必是打的狠了,那幾個倒黴蛋連呻吟都不敢放開聲,只敢躺在地上學狗一般乖乖的趴著,齜牙咧嘴。
竇固走至窗邊,掀起簾子一看,撲哧笑出聲來,只見外頭躺了一地的“老爺”,個個臉上都如喪考妣,悽慘的很吶!
李安生的心情著實糟糕,王伏白與雲飛揚狠狠的招呼對方,他並沒有出身阻止,要不是如今行動要顧及自己大小也是個官,不然非得上去狠狠的拳打腳踢一陣。
朝堂上腐朽不堪倒罷了,眼不見為淨,可璦琿如此重要的地方,盡是一幫禍國殃民之輩。
李安生耐著性子與竇固、奚文山交談了一回,詳細問了些與沙俄交涉的詳情,如今沙俄方面總是裝聾作啞,讓俄軍撤走推說沒有接到阿穆爾總督府的命令,找到海蘭泡去,對方又讓這邊直接找俄軍軍官洽談撤軍時間。
這明顯是在欺負這邊不敢強行驅逐俄軍,也沒這個能力。
李安生冷哼了一聲,溫言勉勵了兩人一番,又鄭重致了謝,便出了門,朝著王伏白說道:“我們進城去瞧瞧。”
這邊竇固與奚文山都奔了出來,勸阻李安生不要試圖強行進城,只會引起雙方的武力衝突,到時又是一樁壓不下的國際糾紛。
“哼,還糾紛?在我們的國土上賴著不走是咋回事?難道我們就沒有行使我們正當權力的自由嗎?”
李安生自然不信邪,老毛子就是如此,越是怕他們越是得意,早晚都要收回璦琿城,不如眼下就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竇固見勸不動他,便跟著一同來璦琿城,要是有什麼容易引起衝突的地方,也好代為轉圜一番。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開進了璦琿城,並沒有半點的遲疑,而那些俄軍也只是監視他們的動向,並不敢上前阻攔。
開玩笑,李安生他們荷槍實彈殺氣騰騰,鬼才願意去觸這個黴頭。
李安生進城的用意很明顯,就是要讓老毛子知道黑龍江希望收回璦琿城的決心與魄力,這回是進城,下回便是趕他們出城。
他們一路慢行,看著頹敗中夾雜著復甦跡象的城內,竇固在旁小聲的解說璦琿城內如今的情形。
就這麼走著,遠處街角忽然吵嚷混亂起來,原來是有人縱馬從那邊過來,顯而易見,渾然沒有顧忌到眼下人來人往正是繁忙的時候。
街道上行人紛紛四下躲避,李安生瞅的分明,一眾旗兵耀武揚威的簇擁在一名黑臉少年四周,打馬而過,驕橫之極。
快奔到李安生他們這條街時,一對推著小貨車爺孫倆躲避不及,對方卻不肯立即勒馬,只聽那黑臉少年罵道:“找死!”
手緩緩拉韁繩的同時,手裡又是一鞭子下去,打在了老人的背上,棉衣單薄,竟被打裂開來,滲出了殷紅的鮮血。
說時遲那時快,那黑臉少年騎術確實不錯,鞭子剛下去,馬便越過了小貨車,那少年回頭嚷道:“讓這兩個賤民死邊上去。”
那些旗兵都忙應了,幾個已經勒住馬的便要上來趕人。
那小娃兒見爺爺被打倒,頓時哭的傷心,也是,年紀大的怎經得這般打。
王伏白大怒上前,將兩個想要拖拽那祖孫的旗兵狠狠的當頭一頓好打,又奪過了馬鞭子,直往那黑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