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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也是個好辦法,李薇竹點頭應承了下來。
說話的小廝是沈逸風身邊的端硯,聽到李薇竹答應了下來,心裡頭一鬆,他還當真害怕李薇竹會拒絕,大雍雖然風氣開放,只是不少養在閨閣之中的女子也是羞於多與男子多說幾句話,更遑論是拉著男子的手了。
端硯努力划到岸邊,李薇竹半蹲著身子,等到兩人近了,一隻手握住了沈逸風的手,另一隻手托住了他的腰,咬牙使勁兒拽。一個及冠的男子,若是平日裡李薇竹是沒辦法把他拽上來的,因為地下還有端硯在託舉,李薇竹用足了力,終於把沈逸風拽了上來。沈逸風的身上溼漉漉的,趴在地上,一丁點的反應都沒有。
水裡的端硯是會水的,李薇竹沒有看端硯,而是檢視起沈逸風的狀況了。她伸手捏住了沈逸風的口,見著吐出了一點水,便把沈逸風整個人挪到她的膝蓋處,腿往上一頂,膝蓋頂在他的腹部。
也不知道沈逸風在水裡頭被什麼掛著了,背上的肌膚露出了一塊兒,一道淡淡的血痕在白皙的肌膚上觸目驚心。衣衫已經破了,加上落了水黏附在了沈逸風的身上,李薇竹兩隻手抓著破開的衣衫,嘶啦一聲,那破口就裂開的更大了。
端硯好不容易雙手抓在了岸上,半個身子上了岸,此時剛一上岸,就見著剛剛幫忙的姑娘抓著沈逸風的衣裳開始撕了起來。
漳陽城的姑娘委實彪悍了些,端硯被李薇竹的動作嚇了一跳,差點又跌回到了水裡頭,艱難爬了上來,“你在幹什麼?”
李薇竹的手已經探在了沈逸風的背上,聽到了端硯的話,並沒有抬頭,“我在救人。”李薇竹說道。
端硯看著李薇竹的手掌穿入到了少爺的衣服裡頭,她的手掌與少爺的肌膚相接觸,端硯忍不住紅了臉,“你你你……”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一聲悶哼,那是少爺發出了的聲音。
李薇竹的手下捏拿他的脊樑上的大穴,右腿往上狠狠一送,沈逸風終於吐出了一口的水。
“好了。”李薇竹收回了手,“背上的傷口等會要處理。”
李薇竹一邊說著,沈逸風又痛苦地嘔出了幾口水。
端硯的臉一紅,知道是誤會了李薇竹,這男女之防在大夫那裡就要淡上一層,她剛剛是為了救人。
從李薇竹的角度可以看得到沈逸風緩緩睜開眼,慘白的臉色讓李薇竹忍不住放緩了聲音,“你沒事吧。”臨近下雨,雖然颳著風,李薇竹也著實熱了一頭的汗,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露出粲然一笑。
端硯也見到了少爺的反應,“阿彌陀佛。”他念了一句佛號,就急急問道:“少爺,你沒事吧。”
沈逸風睜開眼的一瞬,就見到了李薇竹粲然的笑容,這笑容讓他有些恍惚。看著眼前人的面容,她這樣一笑,又不大像是謝家二小姐了。謝家二小姐謝薇蘭並不經常笑,因為她右邊有一側的虎牙會露出來,若是開心了,她也只是抿唇而笑,從不會似眼前的人這般笑得粲然。沈逸風對女子的外貌並不留意,會記得只是因為謝薇梅曾經同他說過:“其實我二妹妹笑起來很好看,可惜她自個兒覺得牙齒醜。”
“我……”沈逸風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可怕。
豆大的雨珠落了下來,端硯已經把輪椅推了過來,“下雨了,先找個地方避雨。”
沈逸風應了下來,任由端硯把自己抱了起來,放在了輪椅上。
“別靠著。”李薇竹伸手抵在了沈逸風的背上,“你背上有傷口,等會我替你處理。”
沈逸風靠著李薇竹,若是不笑的時候,她越發肖似那謝家二小姐了,她是誰,怎會與謝家女生的如此相似?
李薇竹見著沈逸風看著自己,想到了他稱呼自己為謝二小姐,開口道:“我姓李。”她姓李,而不是謝,故而她不是那謝家的二小姐或者是三小姐四小姐五小姐。
端硯卻不明白李薇竹的意思,少爺雖然瘸了腿,卻也不喜歡讓人緊緊跟著,今個兒宋硯因苦夏而沒有出門,他遠遠跟著少爺,正要買點酸梅湯,誰知道尋了過來,才發現少爺這裡出了狀況,這會兒端硯以為李薇竹在暗示自己少爺上門拜訪,於是就說道:“多謝李小姐了,等會雨停了,我送小姐回去可好?”
“不用。”李薇竹搖搖頭,她就在這附近,哪裡用送?
端硯有些為難,而沈逸風開口,“雨大了,有什麼話等會再說。”這會兒豆大的雨一粒粒越發緊密了。
“少爺,我來推吧。”端硯握住了輪椅的推手,見著少爺一點頭,就推得是虎虎生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