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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痧板掛過軀體,只是第二下,就出了痧,只是刮痧完畢後,經絡處已經是漆黑的一片。
李薇竹用的力氣不小,刮過了背上的周身穴道,她再把沈逸風翻過身來,他面上的痛苦神色已經削減了不少,口中仍然發著意味不明的囈語。
怎麼還說胡話?李薇竹伸手探了他的脈搏已經好轉,想了想就低頭用額心抵住了他的額頭,他依然燒得厲害,不過比剛開始還是好多了。
“娘。”
他細小的聲音被李薇竹捕捉到了,想要直立起身子,就感覺到了沈逸風一雙手胡亂地揮著,李薇竹連忙抓住他的手臂,“娘,別走。”沈逸風的手臂被李薇竹抓住之後,他兩隻手反手就抓住了李薇竹的臂膀。
也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麼,面上流露出了委屈的神情,眼角甚至沁出了淚水,委委屈屈喊著娘,看上去當真有些可憐。
沈逸風手抓的並不用力,她若是願意,輕輕一掙就可以掙脫他的手掌。李薇竹卻沒有這樣做,病中的人格外脆弱,就算是他昏迷不知世事,李薇竹也不想讓他有被世間之人拋棄之感。
伸手拍著沈逸風的背,“我不走。”
忽然想到屏風外頭還有茜草候著,面上一紅,李薇竹便不再開口,一下又一下地撫著沈逸風。
他的眉頭雖然舒展開來,摸著他的手腕,又要開始燒了,李薇竹停下了動作,拽開了他的左手,仍然讓沈逸風的右手抓著她,她的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屈起,給他的左手手臂揪痧。
李薇竹的動作讓沈逸風再次開始皺眉,“爹,我錯了。”因為李薇竹的揪痧,過了不一會兒,沈逸風就鬆開了她的手腕,反而是喃喃自己錯了,“我錯了。”
李薇竹再次看了過去,不同於剛剛的悲切,沈逸風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說自己錯了。
甚至李薇竹有一個感覺,若不是他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他會跪在自己的面前認錯。
左右手臂揪痧完全之後,他的呢喃之聲也消缺了,李薇竹再次探了探他額頭,溫度削減了些。沈逸風的後背及手臂都被她揪了痧,這會兒不能夠再用涼水擦拭了。蓋上了薄被,李薇竹繼續給他額頭換了涼帕。
雖然上身蓋著被子,大腿內側還是可以擦烈酒。
李薇竹避開了他的敏感之處,用烈酒擦拭他的大腿內側。
這般忙活了半個時辰,沈逸風的燒終於完全退了下去。
因為高燒,他的唇瓣有些乾裂,李薇竹用喂藥的方式撬開他的牙關給他餵了水,他的舌頭探出,舔了舔乾涸的唇瓣。這個動作有些孩子氣,讓李薇竹瞧著覺得好笑。笑過之後就是深深的疲憊之感,“茜草。”李薇竹輕輕的喊,她的聲音裡也有些倦意。
茜草低著頭繞過了屏風,“小姐。”
“還是等會若是發熱了再喊我。”李薇竹用手掩住口打了一個哈欠,“我去睡了。”
“是。”
李薇竹聽到了茜草的回答之後,又頓了頓腳步,“這事就別告訴白芨了。”
茜草沉默的時間有些長,甚至李薇竹以為茜草會反駁自己的話語,最終聽到了茜草低低的一句,“是。”
李薇竹鬆了一口氣,腳下有些發軟,她好似更加睏倦了。
第二天一早,白芨進入到房間裡的時候烈酒的味道已經消散,換茜草回房休息,李薇竹洗漱過後剛回到房間裡,白芨就迎了上來,“沈公子醒了。”
金色的暖陽攏在從東邊的窗扉投了進來,攏在了李薇竹的身上,將她的周身鍍上一層金色,李薇竹點點頭,“我知道了,白芨,你現在外等著,我有話要和沈公子說。”
白芨有些惶恐,她的眼底是淡淡的青色,她昨個兒不好問李薇竹是不是對沈逸風起了不應該的心思,這會兒見著小姐要把她打發出去,心裡頭如同被一直巨手攥住,“小姐,以前你什麼事情都不瞞著我的。”她輕輕地說。
李薇竹抿抿唇,“這件事情不太一樣。”
能有什麼不一樣?是小姐對他的心生情愫?
白芨低著頭,聽著李薇竹說道,“在外等著,我有些話得問他問清楚。”
白芨略站了一會兒,最終出了房,合攏了房門,清早料峭的山風吹在她的身上,她打了一個寒噤,身子靠在了柱子上,心中是一陣惶恐。
一路上走來,見過了漳陽城、灤州、衢州、襄陽城,走過了許許多多的城池,每個城池裡都有拔頭籌的幾位公子。尚且偏安一隅的漳陽城的趙家,說到底覺得自家小姐般配不上趙韶辰,而這大雍朝有名的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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