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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醫在同一時間寫出的醫書。李薇竹的心如同被羽毛撓過,心尖兒都帶著點癢意,看關夫人的樣子,這幾本書對於關家來說肯定是同樣的重要,於是就搖搖頭。
“李大夫就別推辭了,我知道你痴迷於醫術,不然之前也不會同可兒商量著要手抄本。況且你也看到了,我們家現在已經這樣了,朗兒和可兒也都沒有學醫的天分,這幾本書就算是在我家也遲早要埋沒了祖宗的醫術,不如送給李大夫,還能多救些性命。”關夫人苦笑著說道,“我知道朗兒已經不在藥鋪幫忙了。”
關朗在藥鋪裡做學徒,他為人勤勉,卻並沒有學醫的天賦,因為關夫人生病,他告假回家,直接被掌櫃的給辭退了,這件事情一直是瞞著關夫人的,誰知道關夫人竟是知道。
像是看懂了李薇竹的神色,關夫人輕輕開口,“我確實已經知道了,讓朗兒不要內疚,是我之前執著了,當年應當讓他去書院唸書,而不是學不擅長的醫術,他沒有那個天分。”
到底是傳承了許久的醫術,關夫人的眸色裡是淺淺的失落,隨即又振奮起來,“也不用留原本了,這反而禁錮了朗兒,所以,這些年的書,都送與姑娘吧。”
李薇竹聽到這,便不再推辭了,於是站起身來,雙手接過關夫人遞過來的書,俯身行了個禮,“如此,就多謝夫人厚贈了!”
李薇竹並不是日日來這破落的小院,她與沈逸風兩人並丫鬟三日來一次,頭十日,關家夫人蒼白的面色一日好過一日,甚至身子也豐腴來不少,只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是關家夫人的迴光返照。等到第十日的時候,關家夫人甚至可以下床。長久臥在病榻之上,她走路時候,腿腳都有些發軟,蒼白的面上卻漾著動人的淺笑,如同暖秋風裡搖曳的菊般淡雅,可以窺見她昔日裡的風采,關朗和關可兩人也緊緊跟著孃親,珍惜難得在一起的時光。
二十日後,生命之中最後的那點熱用完,關夫人下不得床,隨著日子的推進,一個半月之後,面容也被摧殘的枯槁,原本就斑駁夾雜著白髮的青絲全部成了白髮,一日風雨交加的清晨,她撒手人寰。
關可哭的瘦小的身子一直在顫抖,關朗沒有淚水,只是沉默的用雙臂圈住了妹妹。
李薇竹著實不忍心再看下去,撐著傘提著裙襬匆匆就離開了這讓人有些窒息的院子。
一刻鐘之後,沈逸風也從院子裡走出,沈逸風踩在杌子,小心地上了馬車,李薇竹單手撩開了簾子,正看著連綿的細雨,秋雨淅淅瀝瀝好似銀線結成了細細的網,把天地打撈。
“潤然兄已經讓人安置了下去,過了頭七之後,關朗就會到海安書院唸書……已經和山長說好了,是單獨的廂房,關朗會照顧好他的妹妹……我考校過他,他的記性很好,為人也是勤勉,之前總是沒辦法學醫學好是因為他無法根據氣味斷定藥材,在書院裡唸書是可以的……他也同我說了,關家的那些書,關夫人贈送給你的事情,他和妹妹都知道了。”
李薇竹原本是單手托腮看著窗外,聽到了這句話,緩緩的回過身子,乾澀的眼珠也轉動,關於醫書她雖然應了關夫人收下,卻不知如何和兩個孩子開口,那些珍貴的醫書,成了燙手的山芋,如果可以,她更願意手抄下這些醫書,原本留給最後僅存的關氏族人。
沈逸風見著李薇竹的神色,伸手捏住了她的手,這個舉動讓李薇竹的身子一顫,寬大的衣袖卻遮不住他的動作,白芨眼尖地看到了沈逸風的舉動,只當做沒有看到,別過了眼。
“他說,這醫書在你這裡,你能夠用醫書救人是最好的,因為這裡頭還有些藥方,需要勘驗,待你勘驗過後,他希望交由我集結成冊,公佈於眾。至於祖上的行醫心得,就不必了。”沈逸風說道。
李薇竹從關家取來的書,統共有二十一本,其中有三冊是關若水的行醫心得,李薇竹聽過之後點點頭,“那就按照他說的去做。”
剩下的十八本醫書,她自會一一驗證,而後助沈逸風集結成冊,關家的這些醫書,是傳世之作。
“他怎麼不來同我說?”李薇竹說道。
沈逸風笑了笑,“關朗只怕見著了你,就會想到這些醫書,心中到底是有些不捨的,他同我說,但凡他有學醫的天賦,也不至於讓關家的醫書,在他這裡斷了代。”
李薇竹想到了關朗的嗅覺還有味覺,不由得搖搖頭,他確實不是學醫的料子。
“這樣也好。”沈逸風鬆開了李薇竹的手,他有情難自已,若是一隻握住她的手,就孟浪了,“他們還小,總壓著這件事情,也是負擔。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