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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腿傷,何至於……”
“如果真的只是腿傷,我也不會與謝家長女退親。”沈逸風說道這裡頓了頓,“不過,世間萬物一飲一啄自有定數,這般退親如今看來也是好事。”他輕咳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羞澀之意。
王兆銀覺得有些好笑,幾時見過這般的沈逸風?
沈逸風暫且放下李薇竹的事情不表,說起了當年的事情,“這一切說來話長,當日裡我確實是心灰意冷。直到現在我還有些不敢置信。”沈逸風喝了一口茶,抿著嘴角沉默,半晌又繼續說道:“當年我墜馬導致腿受了傷,原本進府的大夫只是說月餘就能康復,可是慢慢的,直到三個月,我的腿變得越來越沒有知覺,後進府的大夫就說,我的腿已經徹底廢了,我不相信,可是事實就是如此,腿就是越來越沒有知覺,身體也開始不好了,有人替我摸過脈,我身中了毒,已經是命不久矣,我才離開了京都。”
沈逸風的語氣越來越低,最後竟是喃喃的自語道,王兆銀沒想到當時的沈逸風竟是處在這般的絕望之中,暗恨自己當時沒有陪在好友的身邊,走過去拍了拍沈逸風的肩膀,“一切都過去了。”
清晨的陽光照在眼前的黃花梨木長桌上,星星點點的樹影斑駁的灑落在桌面,柳樹的枝條被微風輕輕吹起,也吹散了沈逸風心中那皺起的一波情緒。一切都在慢慢變好啊,就連清晨的陽光也是需要衝破黑夜的束縛才能把光明帶到世上。
“是啊,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可是那時候的痛苦與煎熬,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王兆銀想要出聲安慰,可是張了張口,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的一生雖說沒有大富大貴,可是少年得志,遇到佳人,王兆銀從未想過在自己過著富足的生活時,他面前的這位至交好友卻在受著怎樣的煎熬。
不忍見著沈逸風如此低落,況且沈逸風也覓得神醫,便是那位叫做李薇竹的姑娘,溫聲說道:“李姑娘可以治好你的病。”
“不錯。”沈逸風笑了起來,原先他的情緒低落,此時笑起來,有雨後初霽之感,“若是沒有了她,我現在站不起來不說,恐怕更是已經死了。”
王兆銀的眉頭皺了起來,他並不喜歡好友總是把死字掛在嘴邊。
沈逸風道:“還是從我斷了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說起罷,我不想耽擱了她的一輩子,便有了退親的心思。”沈逸風簡單說了如何發現二弟的心思,府裡頭的那些齷蹉事,一直說到了他灰心喪氣,準備臨死前,周遊一遭著大雍土地。
王兆銀聽著這些話,心中是起伏不定,尤其是聽到宋硯在大雨滂沱的日子裡,馬驚,眼睜睜看著沈逸風墜崖,苦笑著說道:“幸好是我私下裡問你,要是讓清兒知道了,恐怕身子都受不住了。”
沈逸風笑道,他的目光越發柔軟,先前雖然見過李薇竹,卻只算得是萍水相逢,只有這次落崖之後,他與李薇竹才真正有了緣這一字。
彼時的惘然與絕望,此時則是滿足與安然。
第95章 箭毒木的訊息
“第一次遇見她時,我正在書院中看畫,輪椅沒有固定住,順著一處滑坡就滑了下去,我正手忙腳亂間,她伸出手扶住了我。當時她扮作了男裝。”沈逸風笑了笑,從第一面說起,“可惜我有眼無珠,認不出她的身份……”
“而後是黛山大雨滂沱那一日的相助,被宋硯用藥迷暈了掉下了山崖的,當時我真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那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失血過多,一根樹枝從腹部穿過……”
“當時加上醫治腿。”沈逸風笑了笑,“也她助我良多,我卻幫不上她。她已經救了我四次,這次我們來到海安,也是為了去瓊州取一味藥來治我的腿疾。”說到這兒,沈逸風也已經基本把自己這一路上的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好友說了清楚。
王兆銀一臉唏噓,沒想到自己這個好友一路發生了這麼多驚險的事情,如果不是李姑娘,想必好友現在也不能平安的坐在自己的面前。
“這個李姑娘是什麼來歷?怎麼會如此好的醫術,竟然能夠斷的出這正德大師才斷的出的毒,竟然還能夠解開。”
“黛山不是富家小姐,她在很小的時候被一位老神醫收養了,然後就一直被教養在神醫的名下,前段時間神醫過世了,她才出了寨子。”沈逸風下意識的向好友隱瞞了李薇竹是謝家女的身份,倒不是信不過王兆銀,如果信不過,也不會和他說自己這一路的遭遇。只是現下既然李薇竹不想相認,還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沈逸風一路上見著李薇竹醫治了多少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