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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佐剎門的,直覺雙腳如灌了鉛一般的沉重,每走一步,大地似乎都不堪重負的顫抖一下。這或許就該是她與冉馭最後的結果了,早晚有一天冉馭會知道孩子的事情,現在說出口與將來再說,有何差異呢?
駕馬而行,在晚風中疾速前行,獵獵的風打在臉頰之上,換了一陣陣的如刀掛般的疼痛,茹暮仍覺得太慢,又繼續揮舞了手中的韁繩。直到飛奔到王府外牆時,翻下馬鞍,才知已是淚流滿面,不由得苦笑起來。
原來,她也會為了冉馭而流淚,原來,那個一直用生命來守護她的男子,也可以勾得她心痛。此刻,她哭泣,無關風月,無關情愛,只是在無聲的哀痛,為了一段根深蒂固的感情的逝去而哀痛。十四年的友情,似乎在這一夜化為烏有,他們之間,可能註定就是這樣的結果了。只是,如果早一些說清楚,會不會就不是這樣的令人感覺遺憾了呢?
那個誓言非她不娶的男子,用血染紅了她的肩,她是深刻體會到了那片溫熱漸漸轉冷的心酸。血比淚更濃,更難以消散。
黑沉的天幕上颳起一層稀薄的雲,擋住了數不清的星,偌大的穹幕上,只剩下零零的幾點星辰,看上去空曠、淒涼。
茹暮翻牆而入,才發覺在神傷中叫馬匹停錯了地方,這裡是王府的花園,距離止苑還有一段路要走。“看來,是我又犯糊塗了,居然弄錯了地方。”
不過好在,夜已深,王府裡鮮少有人走動,於是,她安然的走了回去,大抵因為心太痛,才會忽略了假山那邊還有一道人影在驚訝中瞪大了眼睛,注視著她,看著她身穿著男子裝束走回了止苑。
正文 春盎然花逐水飄零23
更新時間:2010…11…2 13:25:17 本章字數:1160
春盎然;花逐水飄零(23)
夜色涼薄,清淡的風吹動著樹葉沙沙作響,黑暗中仍能辨認清假山後的那一隅人影。她見茹暮走遠,才敢把捂住嘴的手放下,一席月光照耀在她的臉上,看起來很是蒼白。有男人進了止苑?難道王妃在外面偷人?居然還偷到王府裡來了?想到這裡,她便邁開步子,一路飛奔,去給自己的主子報信兒。
才跑進流芳居的大門,就與出來張望魏廷是否來此的如俏撞了個滿懷。後者本就心情不佳,被人無端的撞了一下,更是心火難消,“誰這麼不長眼?”揚起手準備扇過去。
蘭妹忽的用雙臂護住自己,“夫人饒命,是蘭妹莽撞了,但蘭妹有事情要告訴夫人。”
如俏勉強放下手,“臭丫頭,有事說事!”
蘭妹立即踮起腳,把嘴附到了如俏的耳朵邊上,嘰嘰咕咕的說了一番,說出了剛剛所見到的一幕。
“啊?”聽到整件事情後,如俏的臉上掛著笑意,但仍作出不敢確定的神態,求證一般的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蘭妹用力的點了點頭,不大的眼睛裡閃爍著確定的光亮,“是,的確是的。”
如俏笑意更濃,“那你可有叫其他人看著?”
“沒有……”蘭妹搖了搖頭,發覺如俏的臉色不爽,頓又解釋道,“夫人,當時就蘭妹一個人在,去哪裡找其他姐妹呢?”
“算了,那就叫人多加留意些。”如俏想起點什麼,又不忘多問了一句,“改天,再去施施壓,我就不信收買不過來他。”
“夫人,難道今天就這麼算了?”蘭妹問道。
“還能怎樣?你也沒有找人照應,萬一我興師動眾的去了,沒有抓到人,豈不是就會被某人扣上個屎盆子?”如俏很是謹慎的說,“何況王爺的心思可是在十九肚子裡的孩子那呢,十九可是韓茹希的人,那兩人主僕同心,一個不小心,我就會栽過去,到時候王爺就更沒有可能回來了。”
“那夫人……”蘭妹似懂非懂的問,她覺得如俏犯不著在魏廷一棵樹上吊死,提醒的道,“其實,夫人也不一定非要依靠王爺一人啊。”
“蘭妹,你的話好像多了一些吧?”如俏不滿意的蹬了蘭妹一眼,她清楚蘭妹的意思,可該依靠誰,不該依靠誰,她都明白,至少現在,她還沒有想過要去出賣魏廷。“冷了,進屋吧。”說著,一甩廣袖,朝著房間走去。
進屋後,便坐到了凳子上,看著桌子上的油燈,豆大的火苗隨著微風而不停顫抖。如俏不免一笑,笑容裡寫滿了悠然,拔出頭上的髮簪,輕輕的戳動浸在油中的棉線。韓茹希,原來你也不是什麼清高的女子,今日,我且放過你,待日後找到確實的證據,我定會把你從王妃之位上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