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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重新落座,周侗問西門慶道:“我那徒弟得此義僕,也不枉此生。只是那浪子燕青何在?老夫想見上一見。”
“眼下在半路押運,再過一二十rì便可到汴梁。”西門慶回道:“到時我讓他來拜會老人家便是?”
“大師兄臨終前把義僕燕青託付給素昧平生的大官人,可謂是當機立斷。”林沖嘆道:“天下如大官人者,又能有幾人?來來來大官人,你我共飲一碗。”
“也算我一個!”岳飛也端起碗來,向西門慶敬酒:“我方才有些看大官人不起,沒想到大官人竟然宛若古時的季布一般,我這碗算是向大官人賠罪。”
西門慶見林沖和岳飛都提起碗來,道一聲“好!”也端起自己那碗景陽chūn道:“鵬舉耿直,毫無隱瞞,將來必成大器。今後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儘管來尋我!”
周侗再度擦了眼淚,舉起碗來:“既如此,來個盡歡也罷。老夫也來!”
武松和孫二孃自然也端起酒來共飲:“算我一個!”
眾人端起景陽chūn一飲而盡,就連岳飛也是喝得點滴不剩,周侗喝完把碗一丟,大讚景陽chūn:“當今世上真有如此好酒?老夫彷彿在夢裡一般!來人,倒酒!”
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老哥哥,有好酒怎麼不叫我?”
周侗見來人大笑道:“兄弟今rì怎麼有空到此?”
西門慶望去,見來人約莫五六十歲,一身麻布衣服,花白頭髮用一根簪子隨便挽了個鬏,臉上都是些風霜之sè,要在大街上遇見,恐怕誤認為是進城賣菜的老農。
但此人站在那裡自有一股從容姿態,不卑不亢,似乎走到哪裡都是這樣。
林沖自然也認得此人,連忙起身行禮:“原來是登州通判大人到了。”
西門慶等人也要起身迎接,那人腳下如風,來到桌前制止道:“老哥哥這裡哪兒來的這麼多規矩,你們不要學林教頭那套。”
說完那人劈手從莊客手中搶過景陽chūn,先聞了聞,大喜道:“果然好酒!”
隨即那人親手倒了一碗,站著便是一飲而盡:“啊呀呀好酒好酒!”
“自從你去年到了登州做通判,有大半年未見了罷怎麼還是這副德xìng?”本來這種行為傲慢無禮,但周侗好似也非常習慣一般:“來人,給通判搬個椅子!”
莊客搬了個椅子過來,那人一屁股坐下,抱著罈子又倒了一碗,自顧自喝了:“口滑!好酒!”這才回道:“老哥哥知道兄弟我從來就是這幅德xìng。”
三次讚了景陽chūn之後,那人才放下酒罈,正sè道:“幾次上書官家都未理會,今rì來準備和老哥哥商議商議,估計那些摺子都被梁師成那賊宦官給私下藏了!”
“還是為了宗室官田的事情罷?”周侗想了想道:“此事有些棘手,是須好好商議才是。”
“這位登州通判大人是?”西門慶見此人言談舉止,忍不住問道:“莫非是因為宗室官田,百姓受苦?”
周侗以手加額道:“險些忘記了介紹!這位是老夫多年至交,宗澤宗汝霖!”
宗澤!又一個名臣!
西門慶搜尋了腦海中一下為數不多的歷史知識,記得此人乃是忠義正直之士,靖康之難後留守汴梁,招聚義兵,獨當大敵,屢次擊敗金人,金人畏懼,都稱“宗爺爺”。
岳飛初次從軍,也是在宗澤麾下!
若非宋高宗趙構不肯回鑾,誓師北伐,天下適合局面還是兩說。宗澤也因此鬱鬱而終,無疑是南宋的巨大損失!
“微名何足掛齒?”宗澤聽了西門慶的話,微微驚訝道:“這位小兄弟,你怎麼知道是登州百姓為此受苦?”
西門慶回道:“若非是為了登州百姓,大人何必不辭辛勞?登州近海,只怕那些宗室官田都是不毛之地罷!地裡雖然不長東西,但歲納絲毫不肯降,百姓自然受苦。”
“小兄弟所見甚明!”宗澤越聽越是吃驚:“敢問小兄弟高姓大名?”
西門慶回道:“皇城司新任指揮使西門慶!”說著又替武松、孫二孃介紹了。
“皇城司!”宗澤大喜道:“只怕這件事情還要西門指揮使幫忙!”
周侗在一旁笑道:“你還不知道喝下的景陽chūn,便是這位西門指揮使所釀!”
宗澤聽了正sè起身拜道:“原來是清河縣半街西門,難怪有些耳熟。”
西門慶急忙起身還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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