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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無意中和皇城司的動作互相呼應,這樣的不是人才是什麼?運氣,也是實力。”老人認真的說道:“這一點,你應該最清楚。”
說到這裡老人頓了一頓,接著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二十二歲那一年就做了指揮使為什麼西門慶做不得?”
年輕人被看得手裡微微出汗,偷偷在衣服下襬輕輕擦去了汗水,努力隱藏著自己臉上的情緒,淡淡道:“我自己記得那一年雖然我那年才二十二歲,但已經為皇城司效力了十年。”
“有功者自然得升遷。”老人收回了凌厲的眼神,身子往後一靠,換上了相對柔和的語氣,但年輕人還是覺得老人有些沙啞的嗓音好像兩片砂紙磨來磨去:“你十年來對皇城司的功勞,換來了眼下的位置,西門慶也有奇功,自然可做得指揮使。”
“譚勾當那邊難道就沒有想法?”
年輕人想起前幾天和弟兄們花天酒地之際,自以為這指揮使是自己手中的籌碼,那些夠資歷的弟兄被自己推薦,還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本以為老人也會替自己出頭,沒想到中間卻殺出來西門慶這匹黑馬!
“譚勾當?”老人提起這名字雖然面容肅穆了幾分,但還是嘿嘿一笑,顯然從jīng神上極度藐視此人:“你不要忘記這多出來的一個指揮是怎麼來的。”
“您的意思是嘉王?”年輕人雖然明知這間屋子隔音效果在院子裡面是最好的,但還是突然壓低了聲音。
老人不置可否,聲音絲毫沒有降低:“皇恩浩蕩,嘉王今年不過十五歲,已經被官家下旨做了提舉皇城司之職,身受寵愛自然不要說了。人還未到,官家便下旨擴張皇城司的規模”
年輕人自然知道老人說的是年初皇城司的四指揮變成五指揮的事情,乍一看是官家是為了自己寵愛的三子鋪路,但細細查來其中卻大有蹊蹺。
皇城司自本朝初期從武德司改名而來,一直對皇家直接負責,暗中起到監督百官的作用,讓高高在上的官家能安心。
自本朝太祖以來,皇城司已權利時而放大,時而收緊,如今已經歷一百五十年風雨飄搖,也不知道換了多少勾當官。
不管是何等時期,官員們提起皇城司還有暗地裡藏著的皇城司察子們,總是一股心有餘悸的樣子,生怕自己的隱秘事被察子們刺探了去,自己的官場生涯頓時了帳。
所以從一開始,就有無數隻手隨時準備插進皇城司的大門,安插自己的人。
皇城司雖然大部分官員都是從禁內宦官直接選出,但宦官也是人,自然會和官員結交當然結交了之後,很多事情就可以壓下來,還有機會把自己對手的事情報上去。
要想在官場上混好,就要學會踩人,這其實已經不是秘密了。
老人並非是宦官出生,能坐上勾當皇城司的位置,已經算是一個奇蹟。
要知道整個皇城司只有兩名勾當官。
當然,另外一個勾當官必然是宦官出生,方才年輕人口中姓譚的勾當就是個宦官,全名是譚稹。
幾十年來,皇城司有四個指揮的人手,每個指揮有六七百人不等,也就是一共有四個指揮使。
老人和譚稹每人麾下兩個指揮使,這樣才能達到一種公認的平衡。
在老人這邊,是年輕人,再加上還沒有回京的馬指揮使。
但官家旨意一下,在皇城司兩位勾當官上頭生生又按了個提舉皇城司的職位,還讓自己寵愛的三子嘉王做了。
新多出來的指揮,自然是給嘉王趙楷留著的,這個新指揮使的坑就好像一塊新鮮帶肉的骨頭,在老人和譚稹的眼前晃來晃去。
老人和譚稹雖然知道這是官家故意而為,小心謹慎之餘,還是紛紛伸出手來,攪了攪渾水。
嘉王趙楷平rì里根本不來皇城司,但命令一條不落,都是禁內的黃門官傳來傳去,更重要的是,所有資料嘉王趙楷都要抄送給他一份。
雖然兩位勾當官不相信嘉王趙楷會把所有資料都看上一遍要知道一百五十年來,那實在是堆積如山的數量。
老人動了心思,偷偷把西門慶的資料壓在了偏上面的位置,本來是無心之舉,沒想到竟然收到了奇效。
就在譚稹自以為和老人誰也沒有動真格的時候,嘉王趙楷已經發下來命令。
“這是嘉王的命令姓譚的心裡一百個不服氣也不行。”老人突然眉開眼笑,像是小孩得到了自己心愛的寶貝:“西門慶和武松完全是新人,嘉王想必也是看中了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