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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勸她改嫁也不是因為覺得“該走什麼路”,也是想讓她過得更順心。人生在世就那麼幾十年,只要不做惡事不當惡人,腳下的路哪有什麼該走不該走的?只有讓自己過得稱心的才是該走的!
她就趕忙跟喬氏解釋了幾句,告訴她說她想偏了,自己沒那個意思。
喬氏笑笑,又道:“妾身知道您是好心,不過這麼多年下來,妾身越發覺得身邊有沒有男人……其實並無所謂。蘭婧待妾身很好啊,譚昱也是個孝順孩子,有他們伴著,日子又衣食無憂,府裡的一切人和事妾身又都熟悉。博一把去看看嫁給旁人會不會更好,當真是沒必要的。”
簡而言之,這場賭在喬氏看來不值得——如果真的更好那沒什麼,但萬一不好呢?到時候已經改嫁的她,可沒法再回來跟蘭婧一起過日子!
喬氏的這番掂量也算精明,玉引順著她的路數去想,蘇良娣的心思便也不難猜了。
於是蘇良娣一進門,她就問:“你是不是覺得,在府裡衣食無憂、日子也過慣了,所以覺得改嫁不划算?”
“……是。”蘇良娣被她直截了當的措辭說得雙頰一紅,頓了頓又道,“但也不全是。”
玉引好奇地追問還有什麼?然後猝不及防地被蘇良娣誇得眼暈!
蘇良娣說,哪兒還有您這麼大度的主母啊!就算我改嫁是自己當主母,也難免要被人家家裡頭的妾室找茬啊!
蘇良娣覺得,咱逸親王府的和睦融洽難得一見!主母不打壓、北邊的妾室不惹事……就一個尤側妃偶爾找找茬,但尤側妃現下不是也要搬走了嗎?
蘇良娣還覺得,咱王爺這樣只進正院對別人看都不看一眼的做法特別好!
“殿下就待您一個好,府裡爭不起來啊。您想,當年剛進府那會兒,大家還爭一爭,這麼多年下來再怎麼著也明白輕重了。這日子過得多安穩?換個地方過日子,還得重新來一輪,那多累?”
蘇良娣如是道。
蘇良娣還說:“如果再趕上個花心的夫家,那爭一輪還不夠,天天無休無止的,後半輩子全搭在這上頭?”
玉引:“……”
她說得好有道理。
可是,怎麼突然覺得大家都這麼清心寡慾呢……?
。
玉引在晚上用膳時將這些跟孟君淮說了,孟君淮笑壞,然後鄭重表示一定都是被她帶的。
“怎麼是我帶的呢?我現在多接地氣兒啊!”玉引道。
孟君淮則兀自又笑了會兒,繼而說:“那就隨她們吧,喬氏想去跟蘭婧住便去,蘇氏要留在府裡也隨她留著。”
玉引點了頭,叫人去跟喬氏和蘇氏傳話。接著又囑咐珊瑚到北邊問一聲,問問有誰想改嫁、有誰想留下。一切都看她們自己的想法,想改嫁的話回孃家後自便,不想改嫁就和先前一樣留在府裡各過各的就是了。
這麼一問,還真又問出兩個不想走的。一個是從前去定太妃跟前算計玉引,讓孟君淮發落了的顧氏,她那回跪傷了身子,後來又從北邊的三合院遷出來獨住,落下的病一直也沒怎麼養好,便求玉引將她留下。
另一個,則是對玉引不敬被和婧告了狀,當日就被廢位的前良娣江氏。
珊瑚說,江氏這些年都在府裡做雜役,這回聽見這訊息一下子慌了,在她去北院的路上截住了她,還打算把積蓄全塞給她,只求她在王爺王妃跟前說句話。
“奴婢沒收她的錢……不過她的話若是真的,她是真沒地方去了。”
珊瑚說,早在江氏被廢的那年,江家就敗落了。現下江家的父母都已亡故,僅有的一點家產握在她的幾個兄弟手裡,知道她在王府裡過得苦,也沒給過她一點兒接濟。
玉引便看向孟君淮,跟他說:“我覺得她們兩個也可以留下?”
畢竟這麼多年過去,當初的恩怨她都快忘乾淨了,想記仇都記不起來。
不過孟君淮似乎比她記仇,蹙了蹙眉,跟楊恩祿說:“去置個宅子,讓顧氏和江氏出去住。”
玉引想想也好,只讓趙成瑞跟著一道安排,下人什麼的都要備齊,該按什麼規制就按什麼規制。
與此同時,前宅的氣氛有點壓抑。
兄弟一刻前用完了膳便聚到阿祚屋裡,四人都默不作聲地坐著,好半天都沒人開口,似乎今天茶盞裡的茶格外好喝似的。
末了阿祐第一個把盞中的茶品了個乾淨,他看向阿禮:“大哥您真要走啊?要不我們去跟父王母妃說說?尤母妃經了這回,應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