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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偏要擺出一副在看旁人熱鬧的架勢。
除此之外,施氏心底還有另一股不舒服在慢慢延伸。在離窗戶不過兩步的地方站了會兒後,她到底也忍不住湊到窗縫去看了。
她便看見陸氏還是昨日離開時那身打扮,但身後多了兩個宦官,二人手裡都拿著東西,一個捧著三四匹布料,另一個則拿著支匣子,大概是首飾之類的東西吧。
那兩個人明顯位子不低,不是王爺身邊的就是王妃跟前的。施氏看到陸氏客客氣氣地跟他們道謝,同時,耳畔又想起江良娣不掩嫉妒的聲音:“哎你瞧瞧,你瞧瞧!這有機會往前頭走一趟的人就是不一樣,且先不說日後得不得寵吧,這眼皮底下的賞賜都可先收著了!”
施氏禁不住皺了眉頭,江良娣仍專心看著外面,嘖著嘴又道:“也不知咱這位陸奉儀有什麼滔天本領,竟然真讓楊公公把她領了去?楊公公平日可是連咱的半點好處都不肯收,她到底有什麼長處啊!”
“江姐姐少說兩句吧。”施氏終於煩得再不肯多聽,盡力溫和地“勸”了一句後,就轉身出了房門。
陸氏正將那兩個宦官送到院外,施氏走過去時,聽到那二人很客氣地跟陸氏說:“那娘子您好生歇著,日後有事,下奴再來請您。”
“二位公公慢走。”陸氏頷了頷首,回過頭,看見施氏正走過來,便笑道,“你又起這麼早。”
“姐姐去侍奉殿下,也沒見多睡一會兒啊。”施氏話一出口,驚異於自己的刻薄,忙緩了緩神,上前拉住陸氏的手,“姐姐累不累?殿下……待人好麼?”
“……挺好的。”陸氏強自剋制住笑容裡的艱難。她實在沒法跟旁人說,其實她只在昨晚向逸郡王見了個禮而已,後來逸郡王就風風火火地出了院子,一夜都沒回來。
她還塞了不少錢去跟逸郡王身邊的人打聽,好不容易才有個小宦官肯收她的錢,告訴她說王爺去王妃那兒了。
王妃這是什麼意思?
陸氏心中惴惴不安,邊往自己屋裡走著邊琢磨起來。
按照楊恩祿昨日的話,召她去侍奉,也是王妃的意思。可到了晚上,王爺卻去了王妃的正院。
王妃是有意讓她們看清主次?可她……怎麼突然想起立這個威了?
誰惹著她了?
陸氏疲憊地坐到榻上,又驀地彈了起來。
她想起來了,前陣子,隔壁院子的顧氏進過宮,好像說是去看她的一位姑母。但回來時帶了不少賞賜,陸氏聽到記檔的下人說,是永寧宮定妃賞下來的。
定妃……
陸氏心驚不已地吸了口氣,仰面躺到榻上斟酌了許久,終於叫來婢子:“一會兒我要去向王妃磕頭謝恩。你看看咱現在有多少餘錢,留出這個月的用度,餘下的……餘下的分一分,給正院的下人各備一份。”
“啊?!”婢子嚇壞了,“娘子,那咱可要幾個月不好過了!平日裡的打點、賞賜,可都是用錢的地方!”
陸氏搖了搖頭:“按我說的做吧,這是個大事,斷不是小氣的時候。”
另一側的廂房裡,施氏悶聲坐了良久後,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氣兒不順了。
她突然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比江良娣大度,只是江良娣會把嫉妒寫在臉上、掛在嘴邊,而她不會。
她和陸氏是一起被定妃賜進來的,從前都沒機會也就罷了,可現在……現在有一個人得了機會,但憑什麼是陸氏?
。
正院。
玉引坐在書案前看著眼前攤開的冊子,心裡直慪氣: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呢?!
她安排府裡的妾室們輪流侍奉的事,他不喜歡,那不用就是了。提筆蘸硃砂在她寫的這單子上從左到右劃個大紅叉子是什麼意思?不管怎麼說她都寫得很認真啊!
好歹是花了心力的!
煩人!他就是在成心欺負她!就像他昨晚厚顏無恥地在她耳邊明言的那句話一樣……!
算來這種事都好多回了,從他第一次來她房裡睡覺開始,他就一定要抱住她!可是他一抱她,她就不由自主的會僵住,昨天看他跟她說著話一時不打算睡,她就掙了掙,跟他打商量說:“殿下您……鬆鬆唄?”
他掃了她一眼,給了她斬釘截鐵的兩個字:“我不!”
“……?”她完全不懂他是怎麼想的,思忖了會兒終於問了,“殿下您幹什麼……每回都要抱著我啊?”
結果他勾唇挑眉呵呵一笑,俯首湊到她耳邊,就字正腔圓地給了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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