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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親王一時都氣笑了:“你讓王妃睡前院書房?你近來真是腦子不對勁吧你?”
“沒、沒有……”孟君淮尷尬地解釋,“就這一回。她昨晚到後半夜才睡,我讓她在這兒補個覺。”
“到後半夜才睡”……
謹親王木了一瞬後若有所思地打量起了這位六弟。
有些話題雖然說來不太好,但順著風颳到他耳朵裡,他聽見了也沒轍。
——謹親王很清楚,父皇賜婚的旨意剛下來的時候,恨不得全京城都在議論這位新郡王妃,“剛還俗”的事實放在這兒,其中自難免有人好奇以後這夫妻生活怎麼過啊?
現下他才知道,合著大家的擔心都多餘。
嘖,六弟你可以啊?
到後半夜才睡。
。
是以三人便一道移步正廳落座,謝繼清邊向謹親王稟事邊琢磨,妹妹若天天這樣“睡不好”也不行,得給她弄點補身的東西調養調養。女孩子家面子又薄,這事鐵定不能他這當長兄的出面,回頭讓她嫂子走一趟好了。
謹親王則邊聽謝繼清稟報邊想,六弟比自己小八歲,這會兒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告誡他“要節制”估計也白搭。呵,倒正好他前幾天出去打獵時獵得了幾頭鹿,那個大補的部位回頭就送來給他吧!
孟君淮在一旁邊品茶邊看二人的神色,見他們都狀似沉吟,心道難不成自己想錯了?事情其實比他想得嚴重?
他想了想,便開口說了自己的想法:“大哥,千戶大人查到的罪狀基本夠說明事情,加上秉筆太監先前的欺上瞞下也板上釘釘,我想直接寫本摺子呈給父皇稟明此事,大哥看如何?”
謹親王點頭:“嗯,可以。”
孟君淮:……?那你剛才神色那麼凝重是在想什麼?
謹親王抿了口茶,看向他:“你這便去寫吧,一會兒我和你一道進宮,面呈父皇,免得那薛貴倚仗職務之便,再截了你的摺子。”
如此甚好。
孟君淮本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想此番進了宮,就一定要等面見了父皇再走,只不過乾清宮覲見的人素來很多,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有謹親王一道去就方便多了,父皇雖未立儲,但這位長兄也已與儲君無二,可隨時參與議政,進乾清宮甚至不用專門稟奏。
他就讓人直接備了筆墨紙硯來,斟字酌句地寫完始末,又就自己擅動錦衣衛“先斬後奏”的做法告了罪,通讀一遍自覺沒有疏漏之後,又交給謹親王過目。
謹親王也認真看了一遍,點頭道:“寫得挺好,這便進宮吧。還請這位千戶大人同去,你直接帶人查的,父皇若問起來,你最能說清楚。”
謝繼清抱拳:“是。”
三人就不再耽擱,直奔紫禁城而去。入宮門時,守衛見兩個皇子跟一個面生的錦衣衛一道來,還覺得有些稀奇。
兩刻工夫後,三人一併跪在了乾清宮中。
大殿裡,銅鶴的香爐從口中吹出煙霧。瀰漫開的煙霧讓本就靜謐的大殿顯得更加肅穆,更在人與人間添了幾許疏離感,教人沒由來地覺得在這一方大殿裡,只有一個人是高高在上的,旁人,不論是什麼身份,都是臣民而已。
皇帝執著手中剛讀完的奏章站起身,在三人面前悠緩地踱了兩個來回。
孟君淮一直沒敢抬頭,終於,他聽到奏本被丟在案上的聲音——是輕輕的一聲“啪”響,簡單而短促,讓人再極力分辨,也辨不出什麼情緒。
接著,踱步聲停了。
孟君淮在餘光掃見君父轉向他們的一瞬間,沁了一背的冷汗。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當大哥的都誤會大了。
請大家出於人道主義精神,不要嘲笑王爺。
一定是兩個大哥太汙了,嗯,一定是!25
☆、第26章
“你說倒鈔司起火,秉筆太監薛貴擅自隱瞞不報。”皇帝的聲音裡沒什麼喜怒,一句話後他似乎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又續上,“你老實告訴朕,這件事你知道多久了。”
孟君淮驟然周身一冷,在腦中一片嗡鳴中驚覺,這話不論怎麼答,都不對。
他若說他也剛知道,安排錦衣衛去查的事便說不通;可若說早已知道了,那……便成了他也在欺君。
眼下的情狀卻又讓他並無時間多做考慮。
“兒臣……”孟君淮強靜著氣,“兒臣其實直到現在,也仍不知道。”
皇帝目光微凝:“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