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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也沒人想起來該去東院西院傳個話。今天楊恩祿又歇著不當值,當值的這個腦子又笨點,沒直接請尤氏何氏回去,而是進屋稟給了孟君淮。
孟君淮想想,那就見見吧,蘭婧和阿祺還病著,得問問怎麼樣。
是以當玉引一覺醒來,更衣之後白費周折地把在床上滾了一夜的髮髻拆掉、重梳、再用完早膳,趕回正院就見堂屋裡氣氛詭異得好像鬧了鬼。
兩個側妃分坐兩側,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著。孟君淮坐在她平常坐的位子上,執盞喝了口茶。
還是和婧反應最快!和婧剛蹭到和孟君淮一案之隔的椅子上坐下,一看見她就又蹦下來了,響亮地叫了聲:“母妃!”
玉引把撲過來的和婧一把攬住,兩個側妃趕忙起來見禮,孟君淮也迎過來,在她正要問和婧“睡得好嗎?”的時候,他問她:“睡得怎麼樣?”
“……還好。”玉引面對著兩個側妃,覺得跟他這麼說話有點兒尷尬,想了想,道,“殿下在……跟側妃們喝茶?”
“我是想問問蘭婧和阿祺的事……剛坐下!”他下意識地緊張了一瞬,解釋後一聲乾咳,“一道說吧。”
玉引便進了屋,四人一齊落座。原本打算借阿祺的病哭兩聲委屈委屈的尤氏看看王爺和王妃,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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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因為齊郡王被禁足的事亂成一片。齊郡王是目下唯二的嫡出皇子,卻是當今皇后唯一的兒子。
一大早,各宮就都聽說皇后放下諸事趕去乾清宮求見了。但大年初一何等的忙碌?她能放下命婦的事不理,皇帝卻不能撂下臣子不管。
永寧宮中,定妃從池嬤嬤手裡接過銀耳羹,一下下舀著,邊輕吹熱氣邊聽池嬤嬤稟話。
池嬤嬤說完情況後就閉了口,未作半句置評,定妃一嘆:“其實誰都明白,也不止是因為皇上忙,左不過是不想見罷了。”
若不然總能抽出個空閒說幾句話的。
她抿了一口銀耳羹的湯汁,便換了話題:“賢嬪那邊怎麼說?”
池嬤嬤垂眸平靜道:“今兒一早,顧美人好像打碎了什麼要緊的東西。賢嬪娘娘把她身邊的宮人全罰了,另扣了顧美人三個月的俸祿。”
“好。”定妃點了頭,又說,“可你也知道,這事兒不全是顧美人一個的錯,她只在昨天跟本宮說了幾句話而已。”
“是。”池嬤嬤欠了欠身,“但那個陶全材,也在咱永寧宮有些日子了,娘娘您若這麼把人發落了……”
定妃的目光平淡地移到她面上:“你想替他說情?”
“那倒不是。”池嬤嬤嘆了一聲,“奴婢是想著,您這麼把人發落了,上上下下許會覺得您太不留情面。您瞧是不是做得周全些,譬如尋個別的做出,要不讓他‘病’一場?”
“用不著,該是什麼罪名就是什麼罪名。”定妃清冷而笑,“本宮待謝氏嚴厲,是怕她跟郭氏一樣,從不容人到害人,不是為了讓他們拿住本宮的心思從中挑撥。去吧,發落了他,讓永寧宮上下都看著,不論他們看見我們婆媳怎麼著,在本宮眼裡,還是兒媳是自家人,不是旁人隨便說她幾句不是,本宮就信的。”
幾次交道打下來,定妃也摸清楚些箇中輕重了。
她這個兒媳,就是嘴巴笨點兒。比如上回顧氏在她這裡搬弄是非,她一問,這謝氏根本連解釋都不會解釋,她讓她想清楚了再起來回話,她跪了那麼久都不知道怎麼為自己分辯。
不過人嘛,顯然是不壞的,不然和婧也不能那麼喜歡她。
定妃暗中觀察了這個小孫女好久,她昨天幾乎事事都纏著這個母妃,跟不知情的人說是親生的估計人家都得信。這在從前是沒有過的,何氏帶和婧那時,她也見過何氏兩回,那會兒和婧一進宮就更願意待在她這當奶奶的身邊。問她何母妃待她好不好,她也說好,可就是怎麼看都不見親近。
“等過了初五,讓子溪到王府裡去吧,叫她聽王妃的吩咐。”定妃淡淡一笑,“王妃還年輕,又要管府裡又要照顧和婧,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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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齊郡王的事震盪一時,但在此後的幾天裡,又像放在嚴冬裡的開水一樣,迅速地冷了下來。
眾人似乎在無形之中達成了一種默契,沒有人多提一個字,好像除夕夜太和殿的滿殿譁然從來不曾發生過。
眨眼就到了上元。
上元這天,逸郡王府裡早將花園收拾妥當,請工匠做的花燈也掛了進去,足足二三百盞,枝頭、廊下、路間,被點綴的五彩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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