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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新房中行合巹禮。新娘障面用的畫扇此時才被撤去,王妃杜若端坐於錦繡銷金帳中,身著青色褕翟,頭戴九樹金銀雜寶花釵,肌骨瑩潤,儀態優雅,那豔媚無雙的容顏竟讓房中裝點的幾顆碩大夜明珠都顯得黯然失色。她微微低著頭,目光定格在新婚夫君袞服的玄色下襬上,唇角揚起一抹歡愉而羞赧的笑。
她的美麗著實令他頗感意外,然而……
李琦乍見她容顏時只覺得有些眼熟,仔細一想,自己的一顆心便咯噔沉了下去,不禁暗暗叫苦:天哪!怎麼……怎麼會是她?阿孃替我選中的所謂名門淑媛,難道竟是那日在東市大街上遇見的那隻張牙舞爪、飛揚跋扈的母老虎麼?
杜若卻並未認出他來,偷偷抬眼窺去,見自己的新婚夫婿如此倜儻俊美、氣度非凡,心裡早就樂開了花。待二人飲過合巹酒之後,侍女們便依次退下,房間內只剩下新婚的盛王夫婦並肩坐在床邊,一時默默無言。
“殿下……”見他久不說話,杜若忍不住用柔媚的眼波瞥了他一眼,含羞微笑,“殿下看起來真是面善得很,就好像……好像是從前在哪裡見過似的。可見,妾與殿下果真是很有緣呢。”
“嗯,的確是見過。”李琦終於開口向她說了第一句話,聲音低沉而好聽,“王妃不記得我了嗎?去年春天,我們在東市大街上遇見過一次……不過,你不記得我也屬正常,畢竟那時在你看來,本王只是一介‘市井賤民’而已,身份不值一提,又如何能入得了你杜大小姐的法眼呢?”
去年春天,東市?杜若被他說得一怔,旋即想起去年堂姐杜萱嫁入忠王府為孺人之前,她們曾結伴一起去逛東市,那一天,她似乎的確遇見過這麼一個人。她只記得自己那天特別倒黴,先是被一個沿街賣雜貨的小姑娘用油餅弄髒了裙子,索要賠償不成,又險些被那小姑娘的同夥捏斷了手腕——那種疼,她如今回想起來都還心有餘悸,所以印象特別深刻。天哪,難道他就是……
她一向脾氣不好,那日氣急之下口口聲聲地罵他們是“市井賤民”,還動手要打那個小姑娘……完了完了,這次可真的惹大禍了。
想到這裡,杜若不禁有些慌了,自己初入王府就給盛王留下這樣糟糕的印象,只怕日後很難再得到寵愛。她心念一轉,忙一撩裙襬柔順地跪了下來,一雙皎如明玉的纖纖素手搭在他的膝上,眨著一雙明豔嫵媚的大眼睛,楚楚可憐地說:“妾有眼無珠,那天沒能認出殿下的身份,一時言語無狀冒犯了殿下,真是對不起……可是,妾真的不是有心的。卻不知那天殿下身邊隨侍的那位小娘子是什麼人,改日妾也應當向她賠罪才是。”
想起那日杜若囂張跋扈的樣子,與此時的柔順嫵媚簡直判若兩人,李琦不禁蹙了蹙眉,淡淡回答:“哦,那位小娘子是我的孺人裴氏。”
杜若慢啟秋波,仰起嬌豔無雙的臉龐看向他,軟語懇求道:“殿下,妾知錯了,改日一定會親自去向孺人妹妹賠罪的,請您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好了,你起來吧。”李琦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與她嬌媚的眼波一觸,心便似微微顫了一下,聲音也不禁溫和了許多,“以前的事我不想再追究,如今你既已入我家門,就希望以後你能勤謹持家,做一個盡職盡責的王妃。”
“是。”杜若欣喜地應了一聲,卻並未起身,而是把臉輕輕靠在了他的腿上,一抹嬌羞的紅暈從面頰一直竄到了耳根後面,低低的聲音中帶著一股子惑人的媚勁兒,“妾以後一定會盡心服侍殿下的……來,讓妾伺候您更衣。”
畢竟是未經人事的姑娘,她說話時聲音微微顫抖著,有些忐忑地伸手去解他的衣帶,為他換上寬鬆舒適的寢衣,然後又嬌羞地卸下自己的釵鈿簪環,脫下身上層層疊疊的錦繡羅裳、素紗中單,露出白嫩如凝脂的曼妙*,動婉含顰,冶態橫生。
案上紅燭的火焰驀地跳動了一下,綻出一室旖旎春光。
杜若雙頰豔若桃花,用纖長柔滑的手臂緊緊攀住他的脖頸,在他耳畔媚聲呢喃:“妾年少無知,不諳人事,枕蓆之上,望君見憐……”
她驚人的麗色和天生的媚骨,竟讓他沉靜淡定的眼眸裡也有一瞬間的失神。
床前的帷幔悄然垂下,之後發生的一切,便如世間千千萬萬個洞房花燭夜一樣,*巫山,被翻紅浪,低幃暱枕,兩相歡愛……這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夜,然而對於他來說,接下來的事情都不過是一種必要的儀式而已。也不知怎麼,在這樣溫香縈懷的*時刻,他竟不自覺地想起另一個女孩兒——這段時日紫芝身子一直不太好,夜裡總是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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